比得上暴君的命更值钱。
吴岱啧啧两声,“还没成婚呢,看把你给他宝贝的。”
桑玉说着,笑了笑,摆摆手打发他快点走,“羡慕啊?嫉妒啊?谁让你当初不肯入赘的,不然,我对你也是这般好!”
床榻上,萧序陷入似睡非睡的状态里,思绪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忽然就想起。
前一世,自己似乎总抓不着她,心里很空荡荡的。人就算在身边,也觉着下一瞬她会离开他,他的手指勾着乌黑的发丝,总反复问她一个问题,萧烬好,还是他好?
女人紧紧闭着眼,咬着唇,不出声。
萧序就被刺激的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虽然不说,他心里却再明白不过。如果有的选,她只会选别人,
桑玉听见暴君嘴里说着话,“别着急,吴岱鬼灵精,他有法子寻到药。“
就是药还没来,寒热之症烧得厉害,他还得吃些苦头。
“头上都滚了一头的汗珠子,我给你擦擦。”桑玉拿着布去擦,“早让你看大夫,你就是不让。萧序,你总还不是以为在那章华宫里,当你的暴君吧?”
理智在崩溃的边缘疯狂试探。女人的长发就在手指边上,像是一触碰就会散开的黑雾,萧序他眯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问,“你是玉姬,还是桑玉?”
她还以为什么事!
有些,被吓了一跳好吧……
“你想我是谁?”桑玉的手被捏的有些疼,“真的,病傻了?”
暴君的眼神好沉寂。这一番话,问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手扯开他腰带,一手摁住他的肩膀,把人推倒在床榻上,“病傻了罢,我是你姑奶奶!”
萧序这病自己是知道轻重的,看起来重,但其实他还扛得住。
但他不知怎么的,这小娘子似乎很喜欢他装柔弱的样子。她眼睛亮晶晶的,为他做起事来也格外的麻利,让他挪不开眼。
桑玉故意逗弄他,手指抠一抠他的下颌,“乖孙儿,叫声姑奶奶听听。”
笑得声音好脆。
比章华宫挂的青铜铃铛的声音,还好听。
他骤然又想到了什么,当初工匠进献这串青铜铃铛的时候,像是被赋予了某种神力,让他觉得安心。原来,他的偏爱从来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萧序低头,笑了,“你去叫个侍女过来,这些事,不用你来,”
桑玉不干了,“这不就是照顾病人,我哪里做不来了?分明你就是在小看我。”
贵然生病了,还是这幅臭德行。
暴君他神气什么,还不是得乖乖躺下听她的话!
“躺好了,别瞎折腾。”
他就笑笑,不说话。
见那帕子被放在冷水里打湿。桑玉没干过什么活,小胳膊小腿的拧个帕子也拧不干,湿漉漉的就贴在他的额头上。还不忘,再损他一遍,“出门前,我就说你穿的少。偏你不听我的,看吧,现在可病了不是?”
这小娘子真的和他记忆中的玉姬不一样。
想起前一世,他从战场上回来手臂负伤了,不想回宫去就住在云梦泽边上的会馆里。原本就是打着她会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对人和颜悦色些,却低估了这玉姬的铁石心肠,除了每一日给他换纱布透露出点柔软,其他就是照旧,该怎么嫌他还是怎么嫌他。
玉姬冷淡的说,“大王,还是早些回宫修养。”
玉姬就是特别喜欢赶他走,对他没一个好脸色。哪里像现在,小娘子忙前忙后,“我不伺候人,你该上哪儿上哪儿去”
萧序捂着嘴咳嗽两声,“也是,不好传染给家主。”
桑玉眼睛瞪的圆圆的,“那刚才你好好的时候,干嘛进我的门?”
他这么做,还不是想要她为止动容。女人忽然面无表情的板着脸,把那在萧序额头上的帕子扯下来,她眉头皱的更深,“我是想过了,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这小娘子嘴硬心软。
哪里是真的要赶他走。萧序闭上眼想,病就病着罢,反正他也不吃亏。
桑玉一夜未睡,眼皮底下,都起了青色的印子。
好在吴岱从外头寻到了药,“这给药的是朱雀部的家主,他也不要什么东西,就想等哪天有空和家主见一面,”
她给萧序把药喂下,才总算是松一口气,“那估计他要的比东西更贵重。”
吴岱却说,“家主真的不知道?说起来,你们还是亲戚关系,丽姬也出自朱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