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就苗秀秀那个年纪,考得上吗。退一万步说,就是考上了,也不能让她上啊。不然去了城里,还不得立马把时国安给扔了?
甚至还嘱咐过李全友,千万不能让儿媳妇时国蓉去考。好在时国蓉因为孩子小,也没这个心思,不然老两口怕不得担心的夜里都睡不着觉。
结果时国安竟然昏了头似的,还真就同意苗秀秀考不说,为了支持苗秀秀读书,还特意跑过来开了这个小饭馆。
虽然心里不认同时国安的做法,却也清楚,时国安对他媳妇儿有多看重。
更别说,这里还牵扯到孩子。
都说将心比心,有了孙子后,老两口那可真是把小海潮当成了心头宝,根本是磕着碰着一点儿,都会心疼死。真是有人敢使坏,都不用李全友和时国蓉出面,他们老两口都能和人拼命。
更别说时国安还有过丢了女儿好几年的悲惨经历,怕是知道这件事,杀人的心都有了。如今知道了前因后果,李家老两口别说帮着他们去说合,更甚者还不住埋怨周老太给他们家招惹大麻烦:
“……亲家母这是干啥啊,她家女婿做了这见不得人的事儿,不说好好过去赔情道歉,这么一溜烟的跑咱家算啥啊?”
李老太生气之余还有些担心时国安误会:
“你说国蓉她大哥会不会以为还有咱啥事儿呢?”
别说儿子怵时国安,他们老两口也有些怵啊。
李根生也是烦得很:
“当初我就瞧着这一家子不地道……”
也不知道女儿咋就猪油蒙了心,要死要活的非得嫁给周鹏——
三个女婿里,老两口最不满意的就是这个小女婿了。整天板着一张脸,哪回过来都没有个笑模样,就好像他肯娶秀娥是多给他们赏脸似的。
不但是周鹏,就是周老太也是这样,回回亲家见面,说起话来都是拿腔拿调、夹枪带棒。偏他们老两口为了闺女少受气,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下,还得陪着笑脸在一旁听小话。
“别再提当初的事了,”李老太不耐烦的打断他,“你就说眼下该咋办吧?”
“还能咋办?让全友和儿媳妇儿赶紧过去一趟,看看出什么意外没有,再让全友解释清楚,姚大力做的混事咱家真不知道……”
“你跟儿媳妇儿好好说说,让她千万帮衬着全友点儿……”
就他儿子那没出息的样,知道了这个,见到大舅哥怕是会吓得话都说不囫囵了。
“他大哥也不是那糊涂的,应该也不至于就对咱家有意见。”越想越是这个理,李根生随即让老太太把已经急着要出门的时国蓉拦住,又把李全友叫过来,“这样,那屋里有你们姐姐前段时间拿过来的点心和麦乳精鸡蛋糕,你们提上点儿,赶紧过去看看……”
“我也去啊?”李全友顿时就有些心惊胆战——
自打大舅哥带着人过来开小饭馆,唯恐被揪住什么错处之下,他就不是一般的殷勤,好在大舅哥对他态度也不错,并没有再把他叫到一边“谈心”,却是再想不到,会被三姐夫的妈和姐姐连累。
“你咋不去?”李根生瞪了他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到那儿先看看你大嫂和孩子有事儿没,再好好跟你大哥解释一下这个事……”
“那个姚大力简直就是混账,这样的人,国家枪毙了也不亏!”
就冲这个,以后也必须跟周家人拉开距离,不然说不准啥时候就会被连累的也进局子里去。
李全友也不是真傻,他刚才只是太慌了。这会儿也听出来父亲的意思,忙应了下来——
他明白了,他爹的意思是让他赶紧过去和三姐夫一家撇清关系呢。
这事儿他会做——
只要不是让他去帮着姚大力说话就成。不然怕就不是被大舅子说,而要挨打了。
既然是要给大舅子送东西,那他可太会了。开开心心的就跑到堂屋,开始往外提东西。
外边周老太还在等着时国蓉挨骂呢,等了会儿没动静,就又开始拍门。结果好吗,李家人就跟聋了似的,根本就没人出来应声。
顿时把个周老太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好个李家,真不是玩意儿。当初求着他们娶她家女儿时,可是舔着脸往他们家跑了一回又一回,现在瞧着李秀娥给老周家生了娃儿了,就觉得地位稳固,开始对他们家摆脸子了!
本来按照周老太的认知,他们这几个亲家之间的关系应该是这样的——
农村的时家巴着李家,李家则仰头看着他们家的脸。现在才发现,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瞧着倒是农村的泥腿子时家腰杆最硬。没看到李家这边,一听说姚大力和时国安发生了矛盾,不但屁都不敢放一个,还缩在门里边当起了缩头乌龟。
正在心里把李家和时家的祖宗都骂了十八辈,就听见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周老太还以为是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