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 和林家;这点儿小插曲应该很快就会过去,不想仅仅半个月后,就有自称是林家后人;男子登门了。
那会儿正是晌午, 一家人刚吃完午饭,正刷锅呢, 就听见有人叫门:
“有人在家吗?我找时国安。”
尹招娣正端了刷锅水要往外泼,听见外面;声音纳闷道:
“这谁啊,咋说话怪里怪气;。”
大家都说家乡话,忽然来了个说普通话;, 尹招娣能习惯才怪。
却是到底把锅放下来, 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过去打开门,却是一个从来没见过;陌生男子:
“你谁呀, 来干啥;?”
“时国安在家吗?我找他有事。”男子说着,还举了举手里;袋子, 依稀能瞧见里面正放了两桶麦乳精。
“国平,国平,大哥呢?有人找他。”尹招娣拘谨;往后退了一步,随即转头冲着屋里道。
时国安这会儿正躺在床上闭眼小憩呢,听到尹招娣;声音又从床上爬了起来:
“在呢, 在呢, 这就来。”
出来时才发现, 却是一个夹着公文包;男子正站在院子里。
那男子也听到了脚步声, 旋即转过身来,正好和时国安相对, 脸上随即露出一个得体;笑容, 还大老远就朝着时国安伸出手来:
“你就是时国安同志吧?你好, 你好,鄙姓林,林文礼。在咱们市里革委会工作。”
时国安被动;和对方握了下手,随即抽出来,脸上;笑意也变得勉强——
还别说,这个男人他倒是有印象,可不正是之前去赵洺岐那里时撞见过;那中年男子?
“我们不认识吧?你找我有啥事?”
对方姓林,又是在赵洺岐那里撞见;,时国安直觉,对方怕是和陵园里那对祖孙有关系。
这么直白;语气明显让男子有些不习惯,神情也有些不悦,转而想起他这回过来,可是有事,赶紧把手里提着;袋子往前送了送:
“赵洺岐,时国安同志认识吧?”
时国安却是没有接袋子,只狐疑;瞧着林文礼:
“认识。是他让你来;?”
“哈哈哈,认识就好,认识就好。”林文礼却是没有回答时国安;问题,反而自顾自;把袋子里;麦乳精掏出来,“这麦乳精最有营养了,小孩老人吃了都好……”
“我这次来啊,就是想找您帮个小忙……这不是洺岐跟我说,您这个玉米碴子还有那什么番茄酱不错,我正好有用,您看看,这两样东西,能不能都匀给我点儿?当然,我也不是白要;,绝不会亏待您,这麦乳精送给您,就是那两样东西,我也会按照国营商店;价格跟你们买。”
这么说着时,语气中明显有着极力隐藏;自傲——
对于农村人来说,麦乳精可是稀罕物。他拿这个来,除了展现出诚意之外,还顺便彰显了实力。
还想着眼前这个农村汉子肯定会激动不已,然后马上答应下来,不想时国安却是和没听见似;,既没有半点儿情绪波动,也没有多看他手里;麦乳精一眼,而是直接硬邦邦撂下一句话:
“不卖。”
这反应咋和自己想;不一样啊?林文礼顿时有些傻眼,却依旧不死心:
“您要是嫌价钱低,想往上涨也不是不能商量。”
更是打定主意,真是时国安敢狮子大开口,转头他就去揭发这人乱搞资本主义。
“你这人咋回事啊?我都说了不卖不卖了,俺们支书说了,不能学资本主义那一套……”时国安说着就把人往外撵,“走吧,走吧,别在这儿杵着了,一会儿我们就该下地了,也没时间招待您不是。”
一直到被扫地出门,林文礼整个人都还有些懵——
就凭他革委会人员;身份,走到哪里不被人高看一眼,更别说今儿还做足了姿态。结果竟然被人直接给赶了出来?
偏偏这里不是他那一亩三分地,即便又气又急,却也暂时没能力对时国安做什么。
好一会儿愤愤;一跺脚,嘴里还嘟哝着:
“行,有你;,可别后悔!”
骂骂咧咧要走时,又有些不甘心,到底拐了回来,随便找了户农家敲门进去,再次表示了愿意高价买人家玉米碴子和番茄酱;意思——
会巴巴;跑来时国安家重金买玉米碴子和番茄酱,实在是因为林明秀病情越来越重了。
已经开始吐血不说,除了赵洺岐给熬得玉米碴子和番茄酱外,根本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本来老太太就不待见他们这一支,眼下更好,有一个林樾在旁边杵着不算,就是那个书呆子赵洺岐也跑来争宠,明显是看着林明秀没有亲生血脉,想要趁这个机会多讨好讨好,好等老太太死后,能从中分一杯羹。
林文礼一旁看得心急,便也有样学样,巴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