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信仰了谁?才会把房间打扮成这样?”
“难道是丧葬之神?”
顾磊磊一边猜测着神婆的身份,一边顶着各种纸扎人的森冷注视,向前行走。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后,纸扎人终于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层层叠叠、缠绕不休的白布。
像是裹尸布,也像是普普通通的丧服布料。
顾磊磊带上乳胶手套,挑开布料。
她的脚下同样也被这些滑溜溜、弯绕绕的绸布占据。
“万一打起来的话,这里可真不容易逃跑。”
她的目光如探照灯一样,来回扫视四周。
“而且,这样的装潢对视野的局限性很大。”
“我甚至都看不见两步之外有谁了。”
假如让其他冒险家来走的话,说不定会战战兢兢,不敢向前。
毕竟,独自穿梭在陌生地带之中的孤寂感,会增加内心的恐惧。
但是,顾磊磊她不是一个人。
就在走进白布堆里之前,顾磊磊先瞥了一眼弹幕。
她惊奇地发现观众们对这里并无好奇心,反而一个劲儿地催促自己“走快点!这里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就说明——
真正的刺激环节还在后头呢!
而眼前的火盆、金元宝、时不时看自己一眼的纸扎人、层层叠叠的白布……其实只是用来故弄玄虚的玩意儿罢了!
顾磊磊的情绪一下子镇定了下来。
再往前走的时候,她甚至不觉得这里气氛诡异了。
……只觉得铺满地面的滑溜溜白色绸布属实不算是一种合格的地毯。
“太难走了!”
“走一步,退半步!”
“呵——”
空灵的笑声响起。
冰冷与麻木的僵硬感从四面八方传来。
真家伙来了!
顾磊磊猛地抬头,却发现周遭白布无风自动,时而收缩,时而扩张。
它们如同被诡异赋予了生命一般,兀自移动起来。
一道黑影出现在白布后方。
它缓缓平移而来。
顾磊磊没有躲开,也没有后退。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黑影从白布中探出头来——
神婆,到了!
……
假如要让顾磊磊对自己早些时候的表现打个分的话,她肯定会给自己满分。
堪称是完美的表演。
很符合那些理智而又崇拜神婆的“高级”信徒的行为。
首先,她没有逃;其次,她也没有胆怯;最后,她也没有冲上前去,哭喊连天。
相信神婆的人当然不会因为周遭的诡异现象而转身逃跑。
这些可怖的景象对于他们而言,反而是想要亲近的“神迹”。
总之,不管如何,这一轮的考验应当是过关了。
因为神婆总算是露面了。
顾磊磊面不改色,露出几分欣喜和畏惧,跟着神婆走向屋内。
最后,两个人在一间烟雾缭绕的房间中停下。
这间房间的天花板、地板和墙壁上也缠满了白布。
神婆盘腿而坐,好似菩萨一般,坐在一堆白布中央。
——准确说,自从她正式露面开始,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包括她的移动。
神婆的移动依赖于地面上层层叠叠的白布。
当她向前行走时,也是由白布们裹成莲花状,拖着她向前移动的。
阻碍顾磊磊行走速度的白布,反而让盘腿的神婆行动自如。
这里是她的地盘。
待到两个人面对面盘腿坐下之后,神婆终于开口。
她的声音就像是早些时候听见的唢呐声一样,既远又近,飘忽不定,叫人摸不透声音传出的具体方位。
神婆慈悲一笑。
她高高在上地开了口:“汝所求何事?”
真要说的话,眼前神婆的说话方式确实是她见过的诡异中,最符合诡异身份的那个。
顾磊磊收回思绪。
她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和我一起工作的同事在最近去世了,所以,我想……”
说罢,她微微低头,好像是马上要说出口的那个愿望有些难以启齿,因而让她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一般。
神婆倒是很淡定。
她周围的白稠无风自动,显得气场非凡。
神婆缓缓说道:“吾明白了,汝想为汝之同僚祈福。”
顾磊磊胡乱点头。
反正她也不知道她应该想对同事做点什么。
不过,就从这些拜神婆的人最后都平安无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