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又回忆起自己当前;处境,不得不憋屈地压低声音:“你果然是新人。只有新人才会想着回家。”
“但凡在地窟世界里生活过一会儿之后,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没办法回家;。”
顾磊磊冷漠地瞅了他一眼,别过身去,不再理他。
她看向众人,语气漠然:“如果大家都没什么意见;话,我们就要把老矿工头子叫醒了。”
“等等!”板寸头连忙举手,“等到老矿工头子醒来之后,我们岂不是还得拜矿神?”
莫西干头正在把卷起来;袖口重新放回去。
他听见板寸头;问题,嘿嘿一笑:“你说什么傻话?我们不是都拜过了吗?”
板寸头眼露茫然之色:“我们什么时候……”
但很快,他明白了莫西干头;言外之意:“哦对对对!我们当然拜过了,我们已经拜过了嘛……”
他讪笑着挠挠头发,不好意思地返回人群中站定。
顾磊磊又用目光巡逻了一圈。
见没有人有反对;意思,她拍了一下手:“那我去把他叫醒……”
“我来!”付红叶突然上前一步。
他看上去隐约有些兴奋:“我是专业;,我来。”
说罢,他撸起袖子管,把老矿工头子翻了个面,双手交叠,按在心脏处。
“嘿哟!”
他低喊一句,迅速伸直双臂,用力下压。
顾磊磊眼皮一跳:她怎么觉得付红叶摆出;姿势那么眼熟呢?
这好像是做心肺复苏时;压胸动作吧!
老矿工头子好像还在呼吸吧?
哪有这么叫醒人;?
别把他;肋骨给按断了!
恍惚之间,一个奇怪;问题从心里头浮出:付红叶这个临床医学专业;硕士,到底读了几年啊?
想要阻止付红叶;念头刚刚出现,顾磊磊就听见老矿工头子呻O吟一声,悠悠转醒。
付红叶猝不及防,来不及刹车,又按了一下。
“嘿哟!”
“嗷~”
老矿工头子活像是一条被抛上岸;、濒临死亡;河鱼,腿部和头部齐齐抬起,折成一道圆弧。
在惨叫了一声后,他双手抬起,捂住胸口,侧身蜷缩成婴儿状。
顾磊磊瞅了一眼,便不忍心再看。
太惨了。
瞧他那眼白发红、目眦欲裂;模样,铁定被按得不轻。
缓了足足十来分钟,老矿工头子终于从疼痛中回过神来。
他侧躺在肮脏;地面上,“哎呦,哎呦”喊个不停。
众人纷纷聚拢过来,把老矿工头子围在中间。
顾磊磊关切询问道:“你还好吗?”
老矿工头子翻了个身。
他颤颤巍巍地把捂在胸口;其中一只手抬起,放到后脑勺上搓揉。
“嘶……”他疼得直抽气,“为什么我头疼,胸也疼?”
他委屈看向付红叶:“你为什么要打我;胸?”
付红叶半蹲身子,严肃回答:“你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打晕过去了,我在按压你;胸口,试图把你救醒。”
“真;吗?”老矿工头子半信半疑。
他呲牙咧嘴地揉了一会儿后脑勺,又把手掌收回来,瞧了又瞧。
顾磊磊打他;那一下并不狠。
因此,老矿工头子;后脑勺只肿起了一个大包,并没有出血。
这也让顾磊磊松了一口气。
她高兴道:“你没事;话,就太棒了。还能站起来吗?要不要我扶你?”
老矿工头子摆摆手:“不用了,女娃娃你真好心……哎哟!我可以;!”
他踉踉跄跄站起身来,时不时搓揉一下伤处,艰难说道:“这一下可摔得不清,我必须得返回地表,找医女看看去。”
“早些时候,有一名兄弟就是被石头砸中了脑袋。本来以为没事;,就拖着没去看。”
“后来,你们猜怎么着?”老矿工头子嘿嘿一笑,“有一天晚上,睡到一半,他突然就死了!”
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
除了莫西干头和他;两名小弟勉强笑了几声,作为捧场,其他人都没有笑。
老矿工头子尴尬揉揉后脑勺:“好吧,它;确不怎么好笑。我说,你们真;没有看见是什么袭击了我吗?”
他似乎很怀疑是眼前人群中;某人干;,可惜,没有证据。
因为所有人都同情地望着他,脸上;关切之色一览无余。
莫西干头情真意切地询问:“你有什么猜测吗?或许可以说出来参考一下。”
老矿工头子犹豫片刻。
他;眼神直往镜子和矿神像上溜达——看上去,他确实找到了“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