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仙临客栈”。路天承将水吟送至房前正要离去,谁知她一阵眩晕,竟扶着门框软软倒下。
“水吟!”见她忽然昏倒,路天承大惊失色,忙回身扶起了她。只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双眸紧闭,竟已昏迷不醒。
“水吟!水吟!”路天承连喊几声,她都毫无反应。他抬起头,深锁双眉,焦虑万般,想到了燕皓南的话:“水吟,你今天又沾了酒气,虽然到现在还无异常,但迟早会发作。”
“临安客栈”里,燕皓南也心中一直挂念,甚是不安:不行,我得去看看。站起身来,道:“师妹,我出去一下。”
“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雨晴一怔。忽然想到:难道又去找北宫玉冰?忙正色道:“师兄!你不要忘了和爹的师徒之情。”
燕皓南明白她的语意,淡淡一笑,道:“师父于我不仅有传艺之德,更有养育之恩。我自是铭记在心。”转身出房,消失在门外。
路天承已将水吟放在了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
“路大侠,‘湘波绿’来了!”小二急冲冲地端了一套茶具进来。
路天承上前倒了一杯茶,道:“多谢你了,小二哥!快去休息吧!”
“小的先出去了。”小二将茶具放在桌上。“路大侠,有事招呼小的一声!”说完便出去了,却忘了拉上门。
路天承长叹一声,扶她喝下了茶。
片刻已过,水吟却依然苍白如故,昏迷不醒。他心中焦虑,拉起她手一把脉,脸上陡然变色,惊得非同小可!她竟然脉象混乱,且时断时续,呼吸也是时促时缓,大有生命垂危之势!
路天承只感到全身如置冰窖,手足微颤。他缓缓松开她手,强作镇定,也知当下这种情形必须找燕皓南来救治。转念又想:可是万一我这一去,水吟她支持不住……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得脸色惨白,几乎停止了思维,几番犹豫,终于下定决心:先替她续命再说!连忙扶起她身子,左手扶住她,右手抵住她背上“灵台穴”,准备运起内力。
“天承!使不得!”突然,燕皓南出现在门口,急喊道。
路天承一震,一见是他,顿时犹如滔滔洪水中找到了一根救命的木头,急道:“皓南,怎么办?!”
“别急!”燕皓南快步上前,见水吟苍白得无一丝血色,心中隐隐作痛,一股怜惜之情直涌上来,忙伸手把住她腕脉。
路天承焦虑地道:“她一回来就突然昏倒,我刚才已经给她喝过‘湘波绿’了。”
燕皓南却被她的脉象惊得陡地失色,抬起头。“她被灌了烈酒?!”他并不知水吟曾被覃天掠灌酒之事。
路天承心中一震,点头道:“两天前,我四师兄把她……带走,让她喝了半坛烈酒。”
“是被强灌下去的!”燕皓南站起身来,焦虑不安,紧锁双眉。“越烈的酒,酒性发作越慢,越强。水吟天生不能沾酒气,连闻一闻都会头晕,更何况是被强灌那么多烈性酒?!”
路天承更是惊惶。“那可怎么办?”
“‘湘波绿’已经不起作用了。只有先用药稳住病情。”燕皓南走到桌前,提手开了一张药方,递给路天承。
路天承也粗通医理,接过一看,不由一愣。“皓南,这药……似乎与病情不符……”
“水吟得的是奇病,自当用奇药。”燕皓南面含忧色,答道。
路天承心知燕皓南医术高明,应该不会有错。便道:“好!我这就去取!”转身出房。
燕皓南低头凝视着水吟,只见她柔发如云,披散在枕上,脸颊苍白,唯那点朱砂仍胭红依然。此番昏迷,丝毫不减平日之清美绝俗,更增楚楚之致。他心中涌起一股怜惜的柔情,不由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
不一会儿,路天承就将药端了来,燕皓南忙扶她喝下。
路天承心中忧虑,问道:“皓南,有效吗?”
燕皓南伸手把脉,稍稍放心,道:“她的脉象已经正常了,虽然还很虚弱,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路天承心中梢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可是,这只能解一时之危。”燕皓南沉吟道,“真正能救她的,只有一种药……”
仲夏时节,天明甚早。清晨,天刚有三分亮。“临安客栈”里。
“师兄!师兄!”雨晴敲门,里面不应。她微一迟疑,一把推开门,只见床内整洁,床帷高揽。她不由一怔,心中思索:难道他又一夜都没有回来?
而此时“仙临客栈”内。水吟缓缓睁开双眸,只见燕皓南正坐在床头,一手支着头睡着了,但另一只手却轻轻拉住自己的手。她心中涌过一丝异样的欣喜与温情,不自禁地去握紧他的手。
燕皓南登时惊醒,疲倦的面容顿露喜色。“水吟,你终于醒了!”
水吟浅浅一笑,声音有些微弱。“燕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她不问自己的病是否治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