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你好啊,冯天辙。我是尘一,你来坐下吧,我这就给你洗脚。”
冯天辙飘到椅子旁端正地坐下,眉飞色舞地看着我从茶几底下的暗格里拿出古董木盆,盯着我用食指触碰木盆的中心,又看着我划破手指,将指尖溢出的鲜血滴进这只旧得发黑的古董木盆中……
“呀呀呀!好多血……你这血多得像喷泉似的涌出来,这不像都是你的血啊……”冯天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一惊一乍地瞪着木盆里快速升腾起来的大半盆鲜血,惊诧不已。
我注意到,冯天辙在说话的过程中,时不时就抬起手轻轻推一推自己的脑袋,好似生怕自己的头再从脖子上掉下来……
而此时的我,其实也不懂其中的玄妙,只知道给鬼洗脚的标准程序就是这样。
我将刚出过血的食指含在嘴里吸了吸,方便快速给伤口止血,不经意间含着手指头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我旁边的师父,发现他愁眉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哎呀,他经常这样,我也见怪不怪了。我在“上钟”期间,是很敬业的,不会问东问西,更不会故意插科打诨。所以,我更是懒得去关心师父为何又在发愁了……
我给伤口止完血,就开始埋头给冯天辙的鬼魂脱掉军靴和袜子,将他的一双冷冰冰的大脚放进了木盆里的血水里。
人有时候会有脚气,但是我发现鬼没有脚气,可是给鬼“上钟”虽然不用担心脚气的事,但是要担心其他很多事,比如他的魂魄附上我的身体以后,他会把我带去什么地方,做些什么事,这些风险几乎都是无法想象和不受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