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所在的14号房间,没有一丁点活人的气息,连最基本的生活设施都没有,没有洗漱台,也没有卫生间,连自来水设备都没有。我和孩子一旦住下来,连吃喝拉撒都成问题。
师父将我的手机拿出来还给了我,我看了看时间,到了中午十二点了。
没过多长时间,孩子吵着要去卫生间,师父却不让我带孩子出去找厕所,说南桥还在门外,说虹姐没能把南桥带出去。
孩子最后哭着告诉我想尿尿了,我也憋着内急。我无力地看着师父低声说:“你待的这个房间果然是牢笼,被困在这种地方,连做人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不过还好师父是鬼魂,免去了活人会遭受的诸多苦恼。”
师父听懂了我的话外音,他阴沉着脸,朝着门挥了挥衣袖,门开了,南桥猛地冲进了房间,虹姐也一脸无奈地跟了进来。
不过南桥进来以后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了墙根,动弹不得。我匆匆看了一眼南桥愤懑又无助的眼神,带着孩子离开14号房间,来到了隔壁13号房间的卫生间解决了内急的问题。
我在前台找到了自己和孩子的外套以及之前出行携带的行李箱,带着孩子匆忙穿好外套后,我一手抱起孩子,一手拉着行李箱,逃出了足浴店的大门。
来到大街上以后,当街拦了一辆的士,以最快的速度将行李箱和孩子以及自己一并“塞”进了出租车里。
此时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诗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足以表达我的心境。
我带孩子离开了那个鬼地方,心里只想着能躲几天算几天。
司机问我去什么地方,我想带孩子回家,却又怕南桥找上门,最后随便说了一家快捷酒店的名字。司机又问具体去哪一家,我告诉他去附近最近的一家就好。
入住酒店以后,我发现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有南桥和虹姐的未接电话,还有没有号码和归属地的鬼来电……
我想他们再大的通灵能力,也不能在正午时分就能快速找到我。我哄着玩累了的孩子睡午觉,等孩子睡着以后,我不慌不忙去浴室洗头洗澡,毕竟我已经昏睡了一个星期,身上都“馊”了。
等我洗完澡吹干头发从浴室走出来以后,我钻进了被女儿睡暖了的被窝,发现手机里又新增了好几个未接电话。
我基本上摸清了这些人的路数,逐一接通他们的电话。
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先接通师父的鬼来电。
“你跑哪儿去了又?你身体没什么不适吧?这么久不接电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师父的言语虽急,语气却是温柔的。
“就在你附近,我就想洗洗头洗洗澡,带着孩子好好睡一觉,不想看着你们哭哭啼啼吵吵闹闹。”我淡漠地回道。
“我又没说非要把你们关在14号房间,看把你吓的,跟逃命似的。你没事就好,你好好呆着吧,等阿虹把这边你和孩子的住所安置妥当了,你再带孩子过来。”师父嗔怪着回道。
“放心吧,我不跑远,我也知道你的本事大,我跑到天边也无用。”我轻声回道。
“你记住了啊,别让南桥知道你在哪里,他像疯了似的,鬼见到他都要恨不得躲起来。”师父特意叮嘱道。
“嗯,我知道了,我没回家,而是住酒店,就是为了躲着他一点,我也怕他……”我低声回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漠一些,可一提及南桥,我的心里就满是酸楚。
“倔得跟牛犊子似的,谁不怕他?”师父怨声叹道。
“虹姐打来电话了,我先接一下她的电话……”说完,我挂断了师父的鬼来电,接通了虹姐的电话。
“你没回家吧?我儿子去你家那边找你去了。”虹姐在电话那头苦恼地问道。
“没有,我不敢回家。”我低声回道。
“你先待在外面吧,我尽快把他送出国,他出去就好了。”虹姐无奈地对我说道。
“好的。”我简短地回复道。
“那我先不说了,我得忙着安排南桥出国留学的事情了,还有足浴店开门营业的事情。我忙完了就接你和孩子回来。”虹姐轻声说道。
“好。”我简洁地回道。说完,虹姐便挂断了电话。
最后,我接通了南桥的电话。
“你没有回家吗?”南桥声音沙哑,焦急地问道。
“没有,不敢回家,怕你。”我如实回道,尽量让自己显得薄情又寡义。
“我要走了,这一走,也许好几年都不回来了,我在走之前,还能再见你一面吗?”南桥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悲哀和痛苦。
听完他说的这些话,我的眼泪猛然就溢满了眼眶,我使劲忍住泪水,保持平静的语气,轻声问道:“你实话告诉我,你是真要出国吗?你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我不骗人。我是真出国,我妈妈会亲自送我登机,不过,我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