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地爬起来,一下子闪开了两个大太监的抓捕,“太子二哥,你不能因为恼羞成怒,就要把弟弟丢出去。”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仿佛昨夜的熬夜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他捂着自己的额头,像是对自己居然就在东宫这么睡下的事情很是吃惊。
太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孤可不是因为什么恼羞成怒,你是昨儿卷走了孤和阿珠的被褥自己好生睡了一晚上,半点都不讲兄弟义气!”
他倒是无所谓,可是阿珠却是极怕冷的。
允禛挺起胸膛,犹豫了一会,又耷拉了回去,垂头丧气地说道:“可我又不知道我会这般……”他看了眼正慢吞吞裹在被褥里的贾珠,“珠大哥的身体单薄,可是难受了?”
太子回头看了眼贾珠的鼻头红红,立刻又变了主意,“王良,去请太医过来!”
他怎能忘了,从前阿珠可是没汤婆子便睡不着的人。
允礽这么想的同时,已经探出手去摸贾珠的手,一触及这冰冷,他的脸上露出淡淡的薄怒。
贾珠直到裹上被褥后,那种寒凉的感觉才缓缓散去,他搓了搓手脚,感受着那种挥之不去的冷意,嘀咕着说道,“我还好,就是有些冷。”他刚说完这话,就感觉喉咙止不住地瘙痒,忙别开了脑袋冲着旁边咳嗽了起来。
太子眼瞅着更加生气,却被贾珠一把抓住了胳膊。
他的手指摩挲着允礽的手掌,“殿下,没必要这么生气。”贾珠的脸上露出一个奇异的微笑,那劝阻了太子更多的怒气,“从前可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和自己的弟兄促夜长谈。”
说到这后面半句话时,贾珠看起来更像是被逗笑了,“我猜,在这件事上,我和殿下也有着应付的责任。”
毕竟,聊到这种昏睡过去的地步着实罕见。
允礽还是有些不满地嘀咕着,但最起码太子没再流露出那种勃然的怒气。
而后,贾珠看向方才差点因为太子的怒意而不敢乱动的大太监,“王良,正如殿下所说,我怕是得劳烦你去太医院请位太医过来。”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昏昏涨涨,连带着身体也酸痛着。
贾珠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些认知,就算是小小的迹象,他也不敢放松。
估计又得吃上几天的汤药了。
他心里叹气,久病成良医,他虽算不得什么大夫,但也能勉强判断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良领命而去,而允禛露出一个羞愧的表情,“珠大哥,是我连累了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贾珠带着笑意打断了他的话,“四皇子,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昨夜的事情,其实太子殿下很高兴。”
太子在旁边发出大声的反对,但是贾珠忽略了他,还在继续说下去。
“太子殿下看着总是对这些事情无感,可实际上,他或许才是在乎的那个人。他很关心四皇子,也很关心其他的兄弟,只是有时殿下看起来矜持傲慢,不愿意主动开口罢了。”贾珠缓缓地说道,他能感觉到允礽正伴随着他说的话非常无礼地翻了白眼,“可力有所及之处,殿下不会吝啬自己的力量的。”
贾珠牢牢地抓着太子的手腕,在这藏于暗处无声的安抚下,太子终究没有出声打断贾珠的话,而是凶巴巴地坐在边上。
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在生气的兽,郁闷地将贾珠的手塞在肚皮下。
四皇子沉吟了少许,像是有些默然。
在被宫女收拾的动静所惊扰后,他就像是一只逃窜的兔子猛地跳到了门外,“我先去洗漱……”他的话音未落,人就匆匆跑走了。
太子殿下大声抱怨,“阿珠,孤总觉得你在说的不是我,是哪个从书里走出来的圣人?孤可从不觉得孤会是个好人。”
贾珠用力吸了吸鼻子,闷闷地说道:“但保成也不是坏人。”
“孤可以是。”
“好吧,那最起码,保成在我的面前不是坏人。”
太子哽住,总觉得和贾珠争辩这个看起来太蠢了,可是面对着贾珠坦诚柔软的眼神,他又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去,干巴巴说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帮禛儿,你不觉得他的问题太愚蠢了吗?”
“那些都不是四皇子的错。”贾珠叹了口气,“其实四皇子不需要谁的帮助,他只是……”
他想了想,歪着脑袋说道。
“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不然,四皇子昨儿不会拉着太子唠唠叨叨在半夜。
允禛本来就不是多话的性格,他只是被憋得太久,太过难受罢了。
“那阿珠呢?”
允礽朝着贾珠挑眉,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你有没有什么憋得太久,却无处可发泄的话?”
这话说来,与昨夜太子那句几乎相同。
——“直到你愿意说为止。”
贾珠移开眼,抿着嘴角轻声说道,“当然有。”
然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