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德妃到了毓庆宫,方才知道全部的前因后果。
在德妃有些惊讶太子动手的狠厉时,皇帝却恼怒这人怎么不直接死了。尽管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这宫女需得留下命来,这才或许能够指认出什么,但在知道了她的伤势在喉咙和右手后,又清楚这大概是问不出什么来。
既然无用,不如死了。
“一个宫女,还是这般品性,死了便死了,有何要紧?”
只是这样的愤怒,康煦帝并没有展露在太子面前,只是冷冷地瞪了眼允礽,“你这宫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却没想着第一时间来通知朕,还想着什么天明之后……如果不是玉柱儿去告知,你还真的想到天明再叫我知道不成?”
允礽嘀嘀咕咕:“那有什么不好?”
这大半夜将人闹起来,睡也睡不安宁。
不过后来玉柱儿去,太子不可能不知,不过是默许罢了。
到底是思考了一下若是太晚告诉阿玛的代价,担心吃皮炒肉丝。
太医过来后,检查过后,总算是稍稍安心,这毕竟只是吸入的香料,分量又浅。
主要是太子还小,未经人事,猛地一遭,才反应过大。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叫太子殿下去泡个冷水澡,这才是最方便快捷。然太子夜半方才……又受了惊吓,此时万不可有外寒入体,便只能开了药煎着,早些将药性压下去。
康煦帝恼怒地拧着他的小脸,“朕真是要给你气死!”
允礽砸吧砸吧嘴,有些委屈地说道:“分明倒霉的是我,阿玛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哪里吓唬阿玛了?”
德妃无奈地说道:“太子,你出这么大的事,却不想着立刻与皇上说,若是皇上明日醒来,方才知道你受了惊吓,那皇上这心中自然是要担心害怕的。”
允礽撅了噘嘴,到底这事有些难为情,便忍下辩驳的打算。
康煦帝瞧着太子的眉间露出倦怠,为他掩了下被角,皱眉说道:“好生歇息,阿玛就在这里守着你。”
“……不用,阿玛与德妃娘娘快些回去罢。”太子的声音有点缓,像是困意上涌。
康煦帝转头似乎是和德妃说了什么,德妃欠了欠身,悄然退了出去。而皇帝依旧是坐在太子的身边,半晌,方才要去摸一摸太子的额头。
却不想皇帝稍一动作,寝床上的允礽便猛地睁开眼,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后,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气方才散去,换做是懒洋洋的抱怨,“阿玛别乱动……”他发着小脾气。
皇帝心中大痛,面上却是不显。
“我摸摸你发热了没。”康煦帝缓声说道,“你睡你的。”
太子含含糊糊地应了下,许是的确太累,在挣扎片刻后,到底是真的睡着了。
康煦帝的脸色极其难看,太子何尝有过这般应激的时刻,就连睡觉也不得安心!
待允礽的呼吸平稳许多,连身上的发热都褪下后,康煦帝这才起身出了殿门,缓缓地看向门外跪倒了一地的宫人。
从方才康煦帝踏足毓庆宫开始,他们便都跪在了这里。
康煦帝不紧不慢地走到今夜毓庆宫的守夜宫女身前,“你叫一仪,对吧?”
一仪的唇色惨白,颤抖着磕头,“是……奴婢。”
…
荣国府,四下寂静时,唯独一处刚刚挑灯。
贾珠半睡半醒地爬起来,慢吞吞地走到架子前,先给自己净脸,这人才清醒了些。又去屏风后穿戴衣裳,但这接连的哈欠,还是一个跟着一个,叫他的眼角都忍不住沁出了些许水光。
郎秋立在屏风外,略显奇怪地说道:“大爷,宫中方才派人,说是太子殿下/身体有恙,无需入宫。”
贾珠的动作一顿,反倒是清醒过来。
“可曾说了什么?是谁来告知的?”
“瞧着依稀不是东宫的人。”
郎秋迟疑地说道,毕竟来者是趁着黑天,手里的印记的确是宫里头的,但这人却不太相熟。
不是东宫的人?
贾珠皱眉,缓步走了出来,那就是乾清宫的人。
往常来贾府传消息的,总归是那几个大太监。因为太子和贾珠的关系,这些在宫内颇为受宠的太监也很喜欢走这么一趟,就算落不着几个子,可好歹能拉近一些自己和贾珠的关系。
这是老习惯了。
如果来的是东宫的人,那情况还不太严重,可要是乾清宫的人……那麻烦可就大了。要么是太子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要么是……宫内出事了。
许畅入内,打断了贾珠的思索,“大爷,可要吃点东西?”
纵是不必入宫,但这厨房的东西是早就备好了的。
贾珠并无进食的欲/望,到底是到了时辰,还是叫人呈了上来。在漱口后,他缓缓在屋内踱步,“系统,殿下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系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