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珠也睡了,我不能和阿珠说话,就只能趴在阿珠的身上听心跳声。”
太子的解释听起来很对,但也哪里都不对。
贾珠忍不住说道:“听心跳声做什么?”
还有,为何昨夜……
贾珠摸着脖子,有点说不出口,总感觉这话要是问出来了,哪里就怪怪的。
“阿珠的心跳声很沉稳,听久了就不知不觉能睡着了。”小太子挺着小肚子,理直气壮地说道,“本来是想贴贴脖子的血脉跳动声了的,但那很难受,就选择趴着听!”
贾珠幽幽地看了回来,“难道……之前那几日的鬼压床,是因为太子殿下在我身上趴着睡着了?”
还有,不要将贴着脖子感受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啊!
贾珠在心里疯狂吐槽。
那听起来……很变态啊殿下!
小太子的小短手开始挠下巴,又摸肚子。
看来看去,就是不看阿珠。
贾珠倒不是生气,可也觉得殿下这样不妥,试探着说道:“保成,不然,还是与太医说清楚此事,总不能日夜颠倒,叫你晚上一直睡不着。”
允礽自无不可地点头,“阿珠说得也是。”
见太子是真的答应了,贾珠这才叫人去将刚才离开的太医再请回来。而太医在知道了之前所开的药方对殿下非常有效时,立刻斟酌着改掉了其中一两味药,同时说道,“殿下,药效本就因人而异,倘若是对殿下的效用非常显著,可不能瞒着,还是要与臣等说个分明才行。”
小太子躺在床上,懒洋洋地朝着他挥手,“知了,知了。有阿珠在这,你们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太医这么一想,好像也对,转身就提着药箱出去了。
贾珠:“殿下,我可不会看病。”
允礽笑嘻嘻地说道:“阿珠虽不会看病,可阿珠可以治我呀。”
贾珠想了一会,蓦然反应过来太子殿下是何意,猛地移开了视线,耳根微红,到底也忍不住笑意,微弯着眉眼不说话。
此治非彼治。
在太子殿下/身旁的人看来,贾珠可不是能“治”殿下吗?
他们可巴不得贾珠能时时刻刻藏在毓庆宫内,如此,可不得时时刻刻都能灭火?
能有贾珠,幸甚至哉!
…
回宫后,因着太子受伤一事,康煦帝心疼太子,便暂时停了读书。
读书一事停歇,这些做伴读的便少了入宫的理由。
贾珠在去热河行宫的后半期,基本上是无心读书,一直都惦记着太子的安全。眼下回到了京城,太子已在皇宫,无论如何都不会再遇到危险,贾珠这总算是放下心来,开始认真地备考。
直到了六月末,太子才开始恢复读书。
这时候,朝廷上已是动荡了几回,就连东府都时常过来荣国府,不知在商谈着什么。贾珠虽未过问,但也知道这应是与太子的事情有关。
到了七月,贾珠入宫,才从两个伴读中知道,这一回太子殿下的遇刺,或许是与之前的削藩有关,又或者是与民间势力有关。
这甭管是哪一种,都将这一趟水搅得正混。
康煦帝怕是那个稳坐钓鱼台的。
康复后的太子殿下与平常没什么不同,就是性情上沉稳了些,在贾珠要考试的前几日,虽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给贾珠准了假。
八月里,院试只考两场。
可这两场,却是更加无形的争夺。
因为每个府,州县内,生员的数额是有定数的。
从前在先帝的年间,大府二十名,大州县十五名,小州县四五名,这样的数量,对于每年等待着最后一场考试的童生来说,都是非常残酷的厮杀。
贾珠的心态倒是不错的,这一回他并不强求自己能中。
若是不能,来感受下氛围也是好的。
所以,当他被检查过身体,入内准备考试时,听到隔壁间传来的啜泣声,方才有了一种惆怅之感,心有戚戚然。
不过这些复杂的情绪,到了考试开始后,便全然散去了。
不论是正场和覆试,考试的时间都是只一天。
而这一回,正场考试的题目为四书一道,经题一道。
然后,再要写上五言六韵诗一首。
这考试的内容,说难也不难,主要看的还是考生的想法。说到底,这场考的还是童生试,再难,学政出题时,都不会太过为难。
可这不为难,也不代表着题目很简单。
贾珠一边研墨,一边听着隔壁的啜泣时,颇有些无奈。
不过等他开始认真破题时,他便连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一心一意地看着题目。等他开始动笔时,已经是午后,不知他思忖了多久,可下笔的时候,却是连一丝犹豫都无,接连一个时辰都在不停地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