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用意。
各宫都试图朝毓庆宫安插人手,泰半是不成功的,可皇贵妃想要安排人进去,难,也是不难。
桃柳便是这般成为毓庆宫的一份子。
然这后续里,皇贵妃冒然在此刻动用了这枚棋子意欲为何,便是小太子始终想不明白的事端。
这自是因为康煦帝瞒住了一桩事。
少了这点因果,就难以看透。
“走罢,去承乾宫一趟。”
承乾宫内,皇贵妃正在逗弄着允禛,奶声奶气的小孩正试图抓住女人柔美的手指,一大一小正在说话间,皇贵妃听得门外的禀报声,脸上并未流露出讶异之色,只是抱着小四站起身来,在皇帝入内时,朝着他轻轻福礼,“万岁爷吉祥,妾身失礼了。”
皇贵妃苍白的脸色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是一朵盈盈绽放的娇花,却已经到了花期之末,好似随时随地都可能凋谢。
她的身体一直不大好,近些年来常吃药,看着实在娇弱。
康煦帝扶住了皇贵妃的动作,“爱妃身体不适,就莫要抱着禛儿了,叫奶娘照看便是。”
皇贵妃轻笑着摇头,“妾身的身体不好,好不容易有了禛儿,自然是要与他多多说话才是,万岁爷可真是不懂妾身的心呀。”她嗔怒地斜飞了眼皇帝,眼角染着淡淡的红晕。
康煦帝微微一笑,牵着皇贵妃在软塌坐下。
他低头与小四说话,不时逗弄两下,惹得小小的孩子咯咯直笑,“爱妃可莫要妄自菲薄,有些事情,谁也说不准,这不是已经怀上了吗?”允禛的笑声在承乾宫内荡开,听着可爱极了。
可这阖宫的气氛,却再不复之前的轻松,只余下冰冷的寒意。
皇贵妃脸上的笑意收敛,“万岁爷,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您。”
“爱妃都用那样的法子来提醒朕,朕若是再猜不出来,那朕也太蠢了些。”康煦帝含笑,那淡淡的笑意不曾消失,好似他的心情真如他表现得这般愉悦。
皇贵妃捂住了允禛的耳朵,“万岁爷说笑了,妾身从未想过任何对太子不利的事情。”
康煦帝看向皇贵妃捂着小四的手掌,“爱妃都用上了威胁利诱这般的招数,不便是想与朕商榷此事,既有这般心思,在禛儿面前,怎就不敢袒露了?”
皇贵妃看着眼前这位天子,她能感觉到心中的不甘与愤怒在燃烧。
她为何如此苦心孤诣,为何如此步步惊魂,不便是康煦帝不愿令她诞下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康煦帝都不愿意见任何一个子嗣真正从出身上动摇到允礽的地位。
她又怎可能松开手,令允禛听到他们此番的算计?
康煦帝的声音温柔,好似真的是在给皇贵妃排忧解难,“爱妃手中的牌实在是少了些,桃柳不过是抛出来的棋子。你原是想要从毓庆宫,从阿珠的身上逐渐旁敲侧击,令朕注意到那些端倪,好教朕发觉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将其当做是交易的把柄。
“为了太子的名誉着想,为了不沾染上巫蛊那些脏事,说不得,朕真就松口了。而等到那时候,在爱妃的猜想中,大抵是已经坐好了胎,总是更好养着,偏偏,那桃柳采取的方式太过莽撞,叫阿珠一下子发现了端倪……”他细细的,轻轻地说着,“这时机,当真是不合时宜,对吧?”
皇贵妃的脸上一片木然,一动也不动。
是她栽了。
可,却是谁害了她?
…
毓庆宫内的小太子自然不知,那天在自己离开乾清宫后,康煦帝还与皇贵妃有过这么一番对话,这可丝毫阻挡不了小太子将这个结论告知贾珠。
这是一个贾珠从未有过的猜想。
居然会是皇贵妃娘娘?
这,图什么呢?
贾珠紧蹙小眉头,坐在小太子的身旁思忖了许久,迟疑地说道:“殿下,我忽而想到,在我们看来,皇贵妃娘娘做事不该这般莽撞,也不当这么冲动。即便她真的命令桃柳来做事,来蛊惑,方法也不会这么粗暴。那么,会不会问题,并非出在皇贵妃身上,而是出在了桃柳身上呢?”
允礽猛地看向贾珠,猛地一拍小手。
俩小孩齐声道:“小德子!”
允礽一改之前对小德子毫无兴趣的模样,一个打滚从软塌坐了起来,揪着贾珠的衣袍说道,“阿珠走走走,快点走。”
他们会怀疑到小德子,也是理所当然的。
桃柳在毓庆宫内数年,是梁必成的上一任总管被换掉的时候——那一次几乎整个东宫的人都被换了一回——她才入了毓庆宫,一直以来都非常安分。她接触比较多的太监是小德子与小顺子,而宫女则较多,一一排查过后,才确认了小德子身份的异常。
小德子经常帮着桃柳跑腿,为她在辛者库的姊妹送东西。
桃柳很是疼爱她这姊妹,每月都要去给她送几次东西,经过诸华总管的查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