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去呀!
因为她没穿越前的父亲,是个酒鬼,每天对她和幼弟非打即骂。
如今倒是顺利和付玠退了婚,但她也不能就这样整日待在深闺大院里,于是她扯了扯谢朗玄的袖子,“阿耶,过几天我想去庄子里待一段时间。”
谢朗玄一时不解,偏过身来看着她,“怎么突然想去乡下庄子了?是不是担心付家那小子再来烦你?”虽然是问句,但是声音很轻。
谢归荑知道自己此时不能顺着谢朗玄的话讲,只好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就是想去庄子里躲几日清闲,我今儿去了一趟庄子,瞧着山清水秀的,比宅子里好很多。”
谢朗玄这次没有任何犹疑,揽过谢归荑的肩头:“好好好,都依我的归荑。”但是中间稍稍停顿了下,“只是可能要过几天,我回去便差人将那边的家具器物置办好,你只消吩咐兰叶把你平日里穿的用的备好。过段时间若是天热了,我便遣人日日给你送冰块过来,想吃什么也尽管说。”谢朗玄温着声音,字字句句的嘱咐。
谢归荑没多说一个字,只是轻轻靠在谢朗玄的肩头,用鼻音“嗯”了一声。
“我的归荑今日受委屈了,阿耶带你去舒春楼吃顿好吃的去。”谢朗玄偏头,甚是宠溺地看了一眼她。
*
谢朗玄许了谢归荑的事是真得一刻也不曾耽搁,不过短短三日,谢朗玄便已经在庄子里安排好了一切。
知道谢归荑喜欢清静一些的地方,谢朗玄特意挑了依山傍水的地方修了几间屋子,院落里移植了株槐树,还架了个秋千。她屋子里的陈设和在谢宅的一模一样,就是担心她住不习惯,吃穿用度,一应俱全。
她那天本就是来看秧苗涨势如何的,结果因为裴十三和付玠的事,中途耽搁了。于是安顿下来后,歇了个午觉便想着出门去田里。
在她拒绝了马车后,经不住兰叶的软磨硬泡,还是戴上了遮阳的幕离。
却没想到在林子跟前又碰到了裴十三。
谢归荑这才发现那日缩在一起的裴十三给她营造了错觉,相反,裴十三的身量在同龄人里头是偏高的,甚至比她要高出半个头来。
脸上的泥巴洗干净了,即使是穿着不合身的粗布短褐,一样遮不住他的身量挺拔。
谢归荑顿住了脚,遥遥地唤了一声:“裴十三。”
裴十三听到声音,蹙着眉转过来,待看见是谢归荑后,眉心稍稍松开了些,似是等着她继续说。
谢归荑走到离他四五步的距离,出于好奇,问了句:“你在这里做什么?”
裴十三隔着幕离,看不清谢归荑脸上的神色,只好摊开手掌,里面放着两颗果子,声线淡淡得:“找吃的。”
“找吃的?”谢归荑不免诧异,紧接着问:“我那日给你的镯子,你没有去当了么?”
还是当了后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没有。”裴十三刚想伸手去拿,但看了看自己沾着泥巴的手,在衣襟上蹭干净后,才从怀里拿出那枚用谢归荑的手帕包着的翡翠镯子:“欠别人的总是要还的,我不想欠你的,你还是拿回去吧。”
谢归荑看着他故作平静的面色,但眸子里又始终藏不住真挚,不由得轻笑了声。
这孩子,同她小时候还真是一样。
“笑什么?”裴十三的耳垂上染上了一层薄红。
“笑你。”谢归荑有意停了下,观察裴十三的反应,果然眸中渗出些夸张来,又继续补道:“你刚才说的话是我认识你来字最多的一句。”
裴十三不知是因羞而恼还是因恼而羞,索性偏过头去不看她。
但谢归荑存了逗他的心思:“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庄子里么?”
裴十三闷着声音回答:“听说了,是你觉着那付家郎君太烦了。”
谢归荑一怔,这都传得什么和什么?
但还是往他跟前靠近了两步,“非也,我是来种地的。”
这下换到裴十三惊异了,眼睛微微张大:“你一个高门贵女,来种地?”但不久,又将那幅神色收了回去,撇了撇嘴角:“你开玩笑逗我玩呢。”
谢归荑难得认真和他解释,眸子含了笑意:“是真的,我想让稻田里的稻子长得高些,多些,最好一年可以收两茬,实在不行也要两年收三茬,这样,像你这样的孩子不仅可以不饿肚子,还可以有事做。”
裴十三虽然更愿意认为这不过是谢归荑这样的女公子的一时兴起,但还是小声说:“也是,你阿耶是江州都督,在江州这地界,有什么事是你做不成的。”末了,又补了句:“还有,我已经十五了,不是小孩子了!”
谢归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顺着他的话:“也是,不小了。不过你这么羡慕我的话,往后可以唤我一声阿姊,左右我阿耶就我一个。”
裴十三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想过富贵日子,只是他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和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