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卦阵,让梅良玉进来。”
张相云抬手打了个响指:“好主意。”
他正要照做,年秋雁眉间微蹙,仍旧不徐不疾道:“暴露我,就等于暴露你们自己,就算你让梅良玉知道我的身份,照样拿不到银河水。我可以让你们永远得不到银河水,你们敢拿银河水来赌吗?”
张相云欲要打响第二个响指,听完年秋雁的话,神色若有所思,双指轻轻摩挲着,没有发出声响。
洛伏朝年秋雁看去:“你刚才说的话,我可以理解为你不愿交出银河水,想要背叛玄魁吗?”
年秋雁:“不可以。”
张相云摆摆手,笑道:“哈哈,有意思,上头让你拿银河水,是因为材料不足,有了银河水,靠它自给自足,永远不缺关键的原料。至于你,你既然接了活,听话的把银河水从倒悬月洞里偷出来,却又不愿交给玄魁——这还不是背叛吗?”
年秋雁说:“你俩还不能代表组织,交给你们我并不放心,是谁让你找我拿银河水,你让他来找我,又或者告诉我名字,我去找他。”
“没想到同样的话,我这么快就有机会还给你了,想要知道是谁找你拿银河水?”张相云打出第二个响指,“你还不配。”
他话音刚落,地面星辰飞速转动,令人眼花缭乱,卦阵范围内空气被抽离,重力加强,压着年秋雁的双肩轻轻颤抖。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给不给。”张相云问。
卦阵中,重力压制着年秋雁快要抬不起头来,他艰难地伸手揉了揉脖子,轻笑声,语气有些无奈:“你这么做,倒是怪吓人的,我给你就是。”
“你带身上了?”张相云问。
年秋雁说:“带了。”
张相云听笑了:“骗谁呢?”
年秋雁也跟着笑:“是你不要的。”
张相云沉思片刻,往前走了两步,走到第三步时他就察觉不对劲,皱起眉头,低头看去。
原本靠墙站着的洛伏忽地直起身:“退开。”
他是对张相云说的,却晚了。
张相云往后退了一步,在他刚才站的位置,一张黑色的符咒现形后自燃消失。
“道家的瞬隐符。”洛伏说,目光盯着从进屋后就没有动过的年秋雁,“你放了什么东西过来?”
梅良玉带年秋雁出外城时就给了他一堆保命的玩意,知道他三卦算尽的战斗力,怕他出意外死了,把从隋天君那拿来的剑戒都给了。
这道家的瞬隐符就是其中一样。
年秋雁若是使用剑戒,动静太大,外边的梅良玉就知道了,所以不能用。他之前在明珠坊故意多等了些时间,就为了拿一样东西。
那东西被瞬隐符掩盖,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张相云,潜入他衣内,贴着他的肌肤,钻进了肉里。
张相云脸色微变,洛伏见状,抬手朝年秋雁挥去一道金雷,金雷快要击中年秋雁时,被张相云挥手一挡,他抓住了洛伏的手,示意他别动。
年秋雁被两股力量对冲波及,雷线缠绕他的脖颈,将他击退撞到门板上。
“等等。”张相云出声喊停,神色阴沉道,“是那只钟情蛊。”
洛伏:“……”
被勒着脖颈的年秋雁发出低声呵笑。
农家钟情蛊,原本是用来驯服农家毒兽的,防止毒兽噬主,所以中蛊者会与施蛊者命脉相连,因而此时伤年秋雁就是伤张相云。
洛伏撤了金雷,张相云却没撤卦阵。
他盯着眉眼带笑的年秋雁,神色郁郁:“你手里东西挺多啊。”
年秋雁深吸一口气后才道:“被卦阵重力压着不难受吗?”
张相云冷酷道:“我不难受。”
年秋雁看他睁眼说瞎话,也只是笑了笑:“在你解蛊这段时间,好好考虑清楚,要不要告诉我是谁要银河水。”
“你是不要命了?”张相云冷笑。
“算过,活得比你久。”年秋雁此时还有心开玩笑。
“命这种东西,还是少算的好,算一次,变故就多一分。”张相云撤了卦阵,平复好心情,重新给自己戴上衣帽,话里带着明显的恶意,“我也给你时间,好好考虑清楚,在我告诉梅良玉或者孔依依你是什么人之前,给不给银河水。”
年秋雁身体恢复自由,颤抖着手揉着被压疼的脖子,低垂着头,在光线晦暗处看不清他的神色。
等他缓缓抬头时,屋中只剩下他一人。
张相云和洛伏已经离开了。
五行光核跟着他俩。
虞岁发现这两人对外城地形十分熟悉,轻车熟路地避开热闹的地方,往无人的暗巷里钻,与陷入纷争混乱的明珠坊越来越远。
被年秋雁下了钟情蛊控制,张相云脸色十分难看,洛伏看了他两眼,说:“解蛊得等一段时间,在这期间,你最好别跟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