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梦中察觉是梦

（离起床还有三小时）

就非要凑到卫生间镜子跟前

见那影子穿着泳衣和拖鞋

一只鞋不知何时在沙地上丢失

（总是鞋子）

不熟悉的面孔

跟随皱眉，种种疯狂表情

浮现雾气般的困惑

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宽厚的大手落在肩上。）

非要尖叫着骑自行车（从没骑过）

非要左脚蹬右脚学飞机起飞

非要死死瞪着商店门口摇摇车

直到它展翅飞走

许多视为伤口的人

在树林里按住遮阳帽

端着酒交谈

见他们点头承认，微笑

竟然也由衷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