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被压制着,挺起胸膛就想往莱昂的方向冲。
作为闹事双方,他也拥有专人看守的“特殊|福利”,当然不可能如愿以偿。
一声闷响过后,他成为了第二个喜提被摁在地面上这一豪华待遇的外来者。不过他倒是挺顺从,也不挣扎,只呸地吐出一口血沫,又突然笑了两声。
“真是眼瞎,”他低声喃喃,“怎么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说这话的时候他又不笑了,只望着莱昂的后脑勺,像是在透过这个后脑勺望着别的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他收回视线,顺便转了个头,用后脑勺对着莱昂的后脑勺。晶尘和碎石碾过他的脸颊,带来点在牙齿疼痛前不值一提的微妙痛觉。
“这位老爷,你听得懂奥斯都通用语吗?”
压制着高挑外来者的卫兵一愣,他怎么好像突然听懂这个刚刚还一嘴鸟语的外来者说的话了?
高挑外来者拗着脖子去看卫兵的表情,然后了然道:“看起来你应该听得懂。”他也没给卫兵反应的时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该让那位卫兵老爷那个傻子远一点。”
卫兵皱起了眉,他收了些力道,重新把高挑外来者拉起来。这次他直接蹲了下去、与高挑外来者视线齐平。
“你说什么?”
他奥斯都通用语也不太熟练,刚刚这个外来者语速太快,听到他耳朵里就只剩下一个“远一点”。
“我说——”高挑外来者放慢语速,朝着向莱昂的方向偏了偏头,“让你的同伴离那个傻子远一点。”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压制莱昂的卫兵突然感受到掌心传来细微的颤抖。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颤抖应该是从莱昂的手臂上传出来的,而他的掌心与莱昂之间还隔了一层薄薄的金属片。
这抖得是有多厉害,卫兵这样想着低下头,看见原本平整的皮肤上陡然鼓起了一条条可怖的青筋,他皱起了眉。
这是……
“离开那里!”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呼喊。
卫兵瞳孔一瞬间紧缩,退步想要立刻撤离,可惜太晚了。
“嘭!”
他像被抛出去的果实一样划过一道短促的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甚至还顺着力道继续向前急速滑行。正好面向这个方向的一名银甲卫兵心神一震,他顾不得自己压制的外来者,单手拔出了背后的重剑,奋力甩了出去。
又是一声“砰”,金属相撞的声音混在闷响中,听得人有点发晕。
甩出重剑的卫兵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心跳的实在是快,仿佛就在嗓子眼附近似的。这个时候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甩出那把重剑带来了负担,还是因为心有余悸。
还好,他想,还好赶上了。
背部撞击到重剑阔面的卫兵往相反方向滚了两圈,此刻趴在地面上,附近的卫兵抛下自己看管的外来者急匆匆地跑上前来,半跪在地上俯下身子去查看这名卫兵的情况。看了一会儿,他抬起头,高高举起手比了一个手势。
这是人没事的意思。
关注着这边的卫兵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他们望向那柄阻挡了卫兵去势的重剑,心里都有些后怕。那把剑实在是厚重,大约比半个成年男性还高,剑刃最厚的地方足足有两指,此刻它没入地面,距离寒潭边缘只有一两米。
但凡莱昂的力道再大一点或者重剑甩得再慢一点,这名卫兵就将坠入潭底黑暗的深渊。
弗朗西斯地广人稀,地广意味着需要卫兵巡逻驻守的地方多,人稀意味着能够选□□的卫兵很少。加之卫兵执行任务时的死亡率不低,在这样的背景下,无论是亲卫军还是护卫军,弗朗西斯的每一位卫兵都相当宝贵。亲卫军这么认为,护卫军也这么认为。
后怕之后,愤怒占据了全部的神经。和银甲卫兵说到一半的黑甲卫兵磨了磨牙齿,他缓步迈向莱昂,然后步子越迈越快越迈越快,直到一直站在原地的莱昂偏头发现了他。
莱昂扭了扭脖子,呲着牙,他的瞳仁变小了一点,直直地锁定疾步走来的黑甲卫兵,就像一只狩猎的凶戾魔兽。在猎物踏入了某个临界点之后,莱昂手臂上的原本就很可怖的血管再次膨胀了一个度,他舔了舔嘴唇,单脚一蹬,嘶叫着扑向黑甲卫兵。
迎接他的是坚硬的臂甲。
天赋者使出全力的一击不容小觑,莱昂像一只折叠的鸟一样飞过了寒潭,坠落到了另一端。那片区域的外来者有些惊惶地远离他,有几个躲在水晶后面,剩下的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想观察一下这个引发骚乱的外来者还有没有活着。
啧,这头的黑甲卫兵不怎么耐烦地想,怒气上头了,不然应该直接甩进寒潭里。
黑甲卫兵刚想走上前去补刀,与自己有过石子之谊的银甲卫兵就已经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莱昂的身边,他抓起了莱昂的后衣领,像拖个粮食口袋一样拖着这个成年男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