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针线愣在原地,随即气闷地剁了跺脚,针线这不是在这里,这死丫头眼睛是不是瞎了。
晚上,辛眉和香兰在一起整理从齐管家那里拿来的丝线。
“我实在不明白,就你那几身粗布衫,有哪一件是需要用到金丝银线的。”看着那堆在烛光下闪闪发光的丝线,香兰忍不住问出口。
闻言,辛眉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青衣布衫,觉得有些好笑,这些金丝银线若是绣在这粗布上,确实不伦不类。
“我是用不到,你用的到。”辛眉手上不停,动作十分利落将乱线理整齐,她将针线放在香兰眼前:“后面就靠你了。”
“我……”
香兰刚想问问辛眉,靠她什么?
忽然,门被人一把推开,寒冷的风灌进室内,冻得人一哆嗦。
香兰看到来人,一拍桌子就要闭门谢客。
春梅快她一步进入房中,将一物丢在了桌上,指着香兰就开始骂:“好啊,你偷了小姐送的玉麒麟不说,还敢毁坏郡主送与世子的金银绣云锦暗纹袍,看这次世子还会不会护着你们?”
“你乱咬乱叫什么?”香兰觉得她简直莫名其妙,自己何时碰过世子的袍子。
香兰绣工绝佳,当初在风华院是负责准备世子衣物的丫鬟,但春梅一直看她不顺眼,偷偷弄坏了世子的衣服嫁祸给香兰,这次也是以这个做借口,让香兰在院里做些洒扫的粗活。
她曾经用过这个招数将人赶走,如今东西在她手上出了问题,第一个怀疑的自然就是她以前害过的人,加之早上的事,她就更加认定是香兰陷害她。
“若不是你,你为什么拿金丝银线。我看就是你故意嫁祸我,好把我赶走,然后再补好这件袍子,在世子跟前露脸。”
香兰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不想搭理她。
辛眉却道:“春梅姐姐你误会了,香兰拿金丝银线是因为见世子喜欢这件袍子,想给世子绣一个与这件衣裳相配的香囊。袍子既然已经坏了,你与其在这里与我们争吵,不如赶紧找个绣娘将衣裳补好。早上才丢了小姐送的玉麒麟,如今云锦暗纹袍又破了,郡主娘娘若是怪罪下来,怕不是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听完她的话,春梅心中绝望更深,世子随时都会回来,她可去哪里补这东西。
这件衣裳是世子的母亲舞阳郡主送他的生辰礼物,其实原料并不算稀奇,无非是些金丝银线以及天蚕丝,都是府中拿得出来的东西,稀奇的是这绣艺。
听说是用了特殊的针法,将金丝银线绣在云锦之中,奇就奇在,在白日里是看不见这些丝线的,可在晚上月光的照耀下,却能散发出柔光,恍若披上了一层月华一般。
这种绣艺,全天下都找不出几个来,她一个婢女能去哪里找。
忽然,春梅抓住香兰的手臂,“你不是会这种针法吗,你来补。”
香兰明白了辛眉的意图,顺势道:“我会这种针法不假,可我为何要帮你,你是不是忘了,今夜若是找不回玉麒麟,我可要被赶出去的。”
春梅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怎么会呢,今夜玉麒麟就会自己回来的,老鼠会把玉麒麟背回来的。”
“你确定?”
“确定。”
“那好,你明日来拿吧。明日玉麒麟回来了,这件金银绣云锦暗纹袍自然完好奉上。”
“一言为定。”
春梅走后,香兰迫不及待地关上了房门。
香兰拿起袍子,看到袖子上那条一指长的破缝,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不用说,那条缝自然是辛眉趁她们吵架时划的。她青葱的玉指点着一言不发的辛眉:“小看你了。”
辛眉见她笑得开怀,也忍不住笑弯了眼睛。她知道,赵娘子高看香兰一眼,纵然有相貌的因素在,但更多的还是因为香兰的手艺。
香兰师从绣艺高手,若非她哥哥将她卖入宁国公府为婢,假以时日,必能成为天下闻名的绣娘,因此赵娘子不让她干粗活,还特意给她一个人住一间。这些都是那日赵娘子同她闲聊时说与辛眉听的,倒是没想到有一日能派上用场。
香兰不过用了半晚就将袍子补好了,辛眉瞧着分毫看不出破损过的样子,连连赞叹香兰绣艺高绝。
第二日一早,玉麒麟就回了本位,春梅还说确实看见了是老鼠送回来的,众人中有深信不疑的,也有心有疑虑的,但这桩事也算这么过了。
但春梅此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又怎会轻易放过两人。
她越想心中越气,去找小姐的贴身丫鬟彩月商量对策。这事儿彩月本就有份,香兰和辛眉既然坏了她们的生财之道,又岂能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