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都有止不住的羞耻感。
颓不流没有过多评价,只是道:“跟我来。”
李月西刚卸了妆,一张脸不施粉黛,显得更加柔软无害。他被颓不流拉着手腕,也没有挣扎,只是有些茫然地问:“去哪儿?”
颓不流:“跟踪李星北。”
“跟踪我弟弟?”李月西惊了一瞬。
“你不是不愿意他在外面鬼混吗?”颓不流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沉沉,“那你亲自过去看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
李月西被颓不流半强迫地拉上了车,跟着李星北一路往前。
窗外下起了秋雨,夜晚的霓虹灯倒映在水中,装点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空中的灯光和水里的倒影呼应,华丽中透着一股糜烂气息。
李月西抓着安全带,心跳一点点急促起来。
他从小到大循规蹈矩,从来没有做过跟踪别人这种出格的事情。可是颓不流太强势了,几乎是半胁迫地带他上了车,令他根本无法拒绝。
轿车破开雨幕一路往前,最后驶入了一个熟悉的小区大门。
“他不是说要出去玩吗?”李月西这才察觉不对劲,“怎么回家了?”
颓不流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跟在李星北身后。他们看到李星北一路往上,却没有回家,而是走进了一旁的公寓里。那是与他们一墙之隔的,李异的公寓。
看见这扇门,李月西几乎是本能地感到了恐惧。
颓不流:“我们也进去。”
李月西后退一步,难以置信:“星北他为什么要进去?”
颓不流:“答案就在门后。”
李月西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漫长的沉默后,他输入密码进入房间门。
客厅里没有开灯,浓郁的黑暗几乎要淹没了他。一瞬间门,那些掩盖在平和下的阴暗再次爬出来,宛如阴暗的毒蛇,一寸寸爬过他的身体,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月西神情呆滞地愣在原地,仿佛一具被掏空的躯壳。
又要来了吗?
这永无止境的惩罚。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微凉的手拉住了他的手腕,耳边响起了颓不流压低的声音。
“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门口传来输入密码的滴滴声,李月西终于反应过来,拉着颓不流躲到了一旁的储物间门里。
没过多久,一道熟悉的脚步声走近,然后越过客厅,走到了尽头的工作间门里。
李异拧开房门,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房间门里挂满了各种工具,中间门放着一把单人硬质座椅,李星北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桀骜不驯地抬起了眉。
“哟,老不死的,这么快就出院了?”
“跪下。”李异站在他面前,声音再也不复平日里的温和。
“自己矮就嫌我高?”李星北轻嗤一声,慢吞吞地站起来,“做人还是不要这么小心眼……艹!”
李星北话还没说完,李异就一脚踹了过去,李星北直接被他踹得半跪在地。
“李异,我日你妈……”李星北双手握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话音未落,李异又抬起右脚,一下踹在了他另一只半曲的小腿上。
李星北双膝跪倒在地,面色一片煞白:“靠,你他妈没完没了了吧?”
“先跪十分钟。”李异说完,走到墙上的置物架挑选武器。
储物间门,李月西透过门缝看着这一幕,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怎么会这样?
李月西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前却一片白茫茫,仿佛什么都看不见了。
“啪——啪——”
两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李月西猛地回过神来。
李异正拿着皮鞭抽打李星北,仿佛这不是他的儿子,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无机物。
皮鞭划破空气落在李星北后背,就仿佛那一鞭隔空落到了他身上,李月西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原本舒适的衣服变得粗糙,让他身上每一寸皮肤都产生了疼痛。就仿佛之前每一次被鞭打时,那种的火辣辣的疼。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爸爸不是说好了,只要他听话乖乖任他处置,他就不会对弟弟下手吗?
“对不起,”李月西双手握拳,陷入了巨大的自责中,“我从来都不知道,星北他竟然也……”
门外的暴行还在继续。
李月西定定看着这一幕,指甲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掌心,划出一道道带血的伤口。
颓不流不欲让他自残,强行掰开他双手握住,却依旧止不住他的颤抖。
当李异放下皮鞭,换成电.击.器时,李月西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他猛地挣扎起来,推开颓不流就要往外跑。
“不行,”颓不流死死拉住他的身体,“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