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咱们在哪儿不能找口饭吃?”
“我只是去西北,未必要去蛮夷那儿啊,”云天晓莞尔,他脸上的伤在云天旸御赐的伤药下已好了七七八八,此刻夕阳映衬下竟有几分女相的柔美,“正好你来,把雪云驹带走。”
说着他看向夕阳,霞光将他整张脸映红,镀上金边,“严凝痊愈后,你们就跟着雪云驹走,来西北找我。切记要避开皇上的耳目。”
他背向夕阳,缓缓踱了几步,抬头:“更山弟,此去西北,要先跨过镇北关、捍北关,而后才是蛮夷。”
“韩哥,刚才我给你带的那箱吃食里,有掌柜做的宝贝,你此去西北记得带上。”万更山跟他咬耳朵。
万更山不会骑马,又舍不得让雪云驹这样的宝马拉扯,扭扭捏捏回到青阳城,严凝已经可以发出简单的句子,像个孩子似的让佳纾哄着吃粥喝药。
在佳纾给她介绍万更山时,严凝那澄澈如孩童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冰凉的情愫,被万更山捕捉到,假装跟佳纾讲此去京城给顾蔷伸冤之事。
严凝眼里那些复杂的情愫变化,便再也掩饰不住。
当万更山提到顾蔷的惨状,严凝眉头微皱,眼中流露出哀痛。说道顾嫂和洛风沆壑一气,恬不知耻,严凝眼里燃起熊熊怒火。及至说云天晓此去西北一去不返,严凝眼里已经几乎要说出话来。
万更山环视着身边七八个太医,心里有了主意。
六月十八,云天晓预定北上的日子。
坐在华贵的马车中,听着车轮碾过砾石滩的声响,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押送犯人的那个寒冬,只是此刻自己更像个犯人。
身边坐的也不是汗青,是来庆。
立新赶着车,三人一路无话,只能听到风声和车子的声音。
“这么苦的路,王爷居然是第二次走了,”来庆试图打破寂寞,“咱们走了四五天了,路上连只活物都没见着。”
“比上一次好,”云天□□澜不惊地说,“相比于冬天,现在走这路实在是享受。”
“享受?”来庆讶异地问,“也是,王爷是刀山血海里打过滚的,境界不是我们这种宫里养的闲人能攀附的。”
“王爷,此去还得走几天啊?”立新问,他在京中‘一枕春’的丽姑娘,还在含情脉脉,翘首期盼他回去,在这茫茫戈壁滩上走了这么久不见边缘,他也有些苦闷了。
“约莫再走十天,就能看到一条山涧里的河,”云天晓转头看向窗外,露出来庆和立新两人看不到的笑容,靠里的手捏紧了座位下的火炝,“沿河再走些日子就到了。”
来庆和立新瞬间大喊小叫起来。
“如果这路好走,也不会成为流放重犯的地方啊。”云天晓温言道,脸上满是鄙夷,来庆和立新能被云天旸从御林军中选到他身边,已经是精英。
这些京中的少爷兵,只是走了一小段路,就已经哭爹喊娘抱怨不迭,十年前自己的外祖,却领兵在这苦寒的边陲守了几代人,只是想要回京过年。
便全家身死。
他默默咬紧了牙关。
“各位大夫,我知道掌柜还病着,”万更山被太医们团团围住,还有空闲朝佳纾抛了个媚眼,“可掌柜原本就是我的媳妇,被那王爷抢了去的。
你们要是认可那位王爷,那好,我认了,掌柜就是王妃。可你们说了,那王爷是逆匪,皇上就是把他送到西北去,就是流放他的,都流放了,那他就是暴徒。
我被坏人抢去的媳妇就该还给我。”
“这,”太医们纷纷语塞,确实,如果否定了云天晓,那媳妇就该还给万更山。要是肯定了云天晓,他们几个脑袋敢跟云天旸这么说?
“你办完了喜事,我们再接着治?”太医试探性问万更山,“这位小哥是这个意思?”
“是这个理,”万更山跳下桌子,拍拍腿上的灰,“你们可算开窍了,成不成?不成我这就上京去,咱们找皇上评评理。”
太医们聚在一起商量,大伙都确定严凝眼下这个痴痴傻傻的模样也走不到哪儿去。可要让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伙子把他们可能倒向宁王的一丝好话说给皇上听。
那,众所周知,脑袋一旦离了脖子,华佗在世也救不活了。
遂答应。
云天晓留下的金子早就被万更山藏到了山里。第二天一早,佳纾熟门熟路给严凝打扮好,嫁衣首饰都是全套现成的,连花轿都还是原先那顶。
万更山穿上新郎服,跟太医们道谢,“原汁原味,当初咱就是这样娶媳妇。结果,‘哗哗’进来一堆官差,给我压到后院锁起来,把我媳妇变成他媳妇了,有天理吗?”
太医们纷纷点头,高声附和,斥责云天晓。
万更山要姑娘们把停卖的旧版花炮统统搬到门口引燃,蓝灰色的烟雾伴随着个把时辰没听的巨响,太医们自然地退回花炮坊中。
扬起手中的酒壶,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