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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天青懒得继续卖关子,直言:“宁王之子赵有德。况且裴贵妃的兄长裴朔,与宁王一系似有勾结。玄猫关乎裴家兴衰,裴朔性格求稳,怎会容忍玄猫一事出现波澜?”
连长晋诚恳地点头道:“丈人说的是,此事先暂时压下。改日归朝时再议。”
在此之后,连长晋和盛天青又相互说了几句客套话,连长晋想到雪然还在皇宫中等着他,便称呼身后还有些要事处理,与盛天青辞别。
连长晋转身抄了一条近路,径直越过几道亭廊,朝门口方向走去。
在一条幽幽曲曲的走廊里,一位遮着半面的女子与他迎面而来。
连长晋低头,视线避开女子的脸,又侧身到一边,让女子先行,
女子经过此处,顿住脚步,问道:“你可知道盛天青在哪儿?”
连长晋抬眸,瞥了女子一眼。他看见她面纱下的红疹子,忽想起那晚与他缠绵的雪然,少了几分不耐烦。
他指了指身后:“从这里转三个走廊,挂着黄金幡子的地方,方才盛将军在这里,现在就不知道了。”
女子胡乱抱拳,行了个四不像的礼,道一声:“谢公子指点。”
连长晋笑了笑,复又前行。
半遮面女子方才盯着连长晋的脸,忽而发现了什么,满眼惊喜,呼道:“公子可是连长晋吧?”
连长晋之前与她素未谋面,对她的问话有疑惑,却惦念着雪然,不愿深究,只回话一个:“是。”
半遮面女子并非不懂察言观色,倒也没有纠缠连长晋,点了两下头,与他擦肩而过。
连长晋走没几步,那女子又小声嘟囔一句:“连长晋怎么能和盛太后在一起?赵介怎么办。”
赵介是谁?
连长晋皱眉,他听不懂女子的话,转头循声而望,发现女子已经不见了。
他没有听过赵介这名字,但古怪女子提到赵介时,前面先提到雪然,于是他便留心记住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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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盛天青见访客走远,拖着疲惫身体,朝回房方向走着。
离家数月,他整日骑着马背,双腿悬空,脚趾沾地时,反倒有点不自在,想回房安睡一会儿再出来溜达,对崔旖说:“既然如此,我也早回去歇息了。这段日子,麻烦夫人操持盛家家务了。”
崔旖习惯了盛天青的冷漠,自打雪然幼年害一场高烧起,盛天青性情大变,对谁都提不上兴致,外人面前夫妻和睦,都是装出来的,全是客套。
今日盛天青依旧是冷淡,崔旖往常寒暄几句,就遣人送他回房。但最近家中实在发生太多事,崔旖也没谱,只得将事情一件件娓娓道来,与他私底下商量。
盛天青眉头一紧,问:“你说连长晋和咱们家雪然之前就.......”
崔旖点头,把事情原委添油加醋说起来,又道: “难怪当年她抱着棵树不肯改嫁,是怕被人发现。”
盛天青抬头,亮堂堂的眼里映着天光,只道:“一切都是天意。谁都阻拦不得。”
崔旖道:“是啊,当初算命先生说,雪然是国泰民安相,日后定将成为皇室宗亲。自打雪然与连长晋配婚后,我权当那是放屁。没想到到了今日,不光连长晋摇身一变成真太子,就是咱们鸿渐也成了皇上的种。”
还真让当年算命先生说中了。
那两位不起眼的的男子,一个曾是雪然的哥哥,一个曾是雪然的夫婿,现在都变成了皇亲,无论雪然怎么走,都必定朝着预言方向前进。
盛天青默默无言,双手背后,凝望着槐树上的花。
今年春迟,时间一到,娇嫩白花还是会如期绽放。
崔旖无心赏花,承接方才的话题,道:“老爷,我问问您。盛鸿渐和连长晋两个人都是皇子,将来不可避免会陷入争斗,您选择支持哪位?”
盛天青道:“居中可好?就不能袖手旁观,隔山观虎斗?”
崔旖道:“这还真不行。连长晋喜欢雪然,盛鸿渐似乎也喜欢雪然。到时候两人以此事令咱们盛家站队怎么办?”
“他不是喜欢周家那姑娘吗?叫什么周白花的。”盛天青转头,纳闷道。
崔旖回:“您是没见过盛鸿渐对雪然的举动,亲密得过头。过去隔着兄妹身份,还不至于那么引人多想,现在回想起来,处处都是越界。”
当啷——
崔旖与盛天青同时回头,瞧见一个半遮面的女子手里抱着的礼物坠地。
一阵风掠过,拂起女子的面纱,薄纱下女子的面容显露,还有脸上星星点点的红斑。
崔旖认出这女子,是与盛鸿渐和离不到半个月的吴秋韵,她想到之前的谈论,紧张得直冒汗。
盛天青忽然开口:“烟雨,你怎么也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