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见却又叫不出名字的树木,行人抬头看去可以看到高耸的红色鸟居。
神社与别墅区就直线距离来说,其实很近,也就是在河对岸的公园后面而已。
因为过河的桥离神社有些距离,因此稍微拉长了脚程,但也还是在步行范围内。
我拿着扫把,沿着神社的台阶往下扫去,将扫出来的灰尘、泥土和叶子等扫入垃圾铲,倒入街边的垃圾桶。
“哗啦——”
河边传来水花四溅的声音,我转头望过去。
一只手从河水里伸出来,扒在岸边的草地上,紧接着一位青年从水中爬了出来。
他趴在草地上,浑身湿透,黑色的头发软踏踏的贴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
黑色的外套在岸边漂浮着,衣领被水面露出的石头勾住。
青年咳嗽了几声,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伸手捞起了外套。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似乎是想要拧干外套的水,但他刚站起来又跌坐了下去。
我连忙跑过去,来到他身边查看情况。
“啊……快要饿死了……”
低哑的声音从青年口中传出。
“绝食这种自杀方法pass,太难受了……”
我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朝他伸出手。
“你没事吧?”
忽然,青年抓住我的手,他抬起头来,我看清了他的脸。
青年俊俏的脸上,右眼被绷带缠住,左脸贴着纱布,脸颊微微凹陷,消瘦的下巴随着嘴唇轻轻颤动。
白衬衫被溪水浸透,紧贴在青年身上,隐隐透出包裹住他纤瘦身躯的绷带。
“巫女小姐,附近有没有卖吃的地方?”
他微微一笑,用唯一露出的左眼看着我。
“再不吃东西的话,我可能就要死了。”
笑意不及眼底,鸢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动,仿佛他口中所说“死”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但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这个男人真的会因为不吃不喝把自己弄死。
六月初的风虽不及七八月那般炎热,但吹在刚从带着凉意的河水中爬出来的人身上,还是有些冷的。
太宰治爬起来,站在风中抖了抖,他皱了皱鼻子,打了一个喷嚏。
他揉着发红的鼻子,眼角挂着生理性泪水,肚子里响起了饥饿的交响乐。
太宰治摸摸瘪瘪的肚子,就像是个落入水中的流浪狗,看上去可怜极了。
“看来是饿惨了呢,跟我来吧,这位先生。”
我站起来,微微一笑看着他,然后领着太宰治走回了神社。
太宰治踏上最后一个台阶,看着神社沉吟一声。
“种满紫藤花的神社很少见呢。”
我笑了两声,继续朝前走去,“是吗?这里的紫藤花是先祖留下来的。”
经过求签处时,我感受到愈史郎强烈的视线。
“你这是从哪里捡的流浪狗?”
他双手抱胸,目光审视地打量着一身狼狈的太宰治。
我抽了抽嘴角,无奈地摊手,“下面的河边。”
太宰治瞬间垮了脸,语气忿忿地拖长音调,“我才不是狗那种讨厌的东西——”
“嗨嗨……”
我不理他的反应,朝愈史郎挥了挥手就往居所走去。
太宰治加快脚步走在我身旁,指了指自己,眨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我。
“我叫太宰治,小姐还记得我吗?”
我歪了歪头,疑惑地看着他。
我之前有见过你吗?
“酒吧。”
太宰治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提醒道。
我微微睁大眼睛,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上个月月底,中原中也生日那天的晚上。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
“啊……原来是你啊!”
我右手握拳敲击左手掌心,惊讶出声,最后我笑着介绍自己,顺便夸了一下他的记忆力。
“我叫产屋敷雪奈,太宰先生的记忆力真好呢。”
太宰治手里拿着滴水的外套,直起身子看了我一眼。
他轻笑一声,意味不明地说道:“如果记忆力不好,很多事都没办法顺利进行。”
我抬头看着他,想了一下,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竖起手指数起来。
“确实呐,比如老是记不住做菜步骤的话,就吃不到美味的食物了,还有蛋糕,如果总是忘记面粉、水和鸡蛋的比例和烘焙的温度,那么烤出来的可能是黑暗料理……”
太宰治眉眼带着笑意,漂亮的鸢色眼眸看着我,轻声道:“为什么会想到吃的?”
“你问为什么?”
我不解地看着他,往前跑了两步,推开居所的门,回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