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们……释放你。”
梁静海的最后一句话,林叶当然是听见了。
但她转身,却是茫然的神色:“啊?”
“没什么,晚安。”梁静海笑着眨了眨眼,挥手与她告别。
她看着林叶经过了执勤员工的站岗台,消失在了宿舍区,这才低下身子拍了拍长裙,像是在和老朋友对话:
“行了,咱们也回家去吧,辛苦咱俩了。”
林叶直到回到房间,面上依旧是平静如常。
她不打算在发小面前为了已经盖棺定论的事情动用自己的天赋。
从小到大,值得她动用“诱导”能力的事件屈指可数。
对方是警惕性很高的调查科副队长,所谓的能力在她面前未必能成,还有可能加重自己的嫌疑。
没必要。
但这不代表她不能询问别的问题。
反正这个答案透露给她也没什么要紧。
警卫署在公司的调查科有半个管辖权,联邦的法案是怎么规定、罪犯将会如何定刑,调查科给出的结果不会与审判庭的有太大出入。
——因为警卫署,在审判庭的陪审席有相当多的名额。
林叶像平常一样洗漱整理,好像今日仅仅是出去吃了个蛋糕。
一切都很平静。
直到她发现墙上的时钟需要修理时,脱手滚落的齿轮才透露出了她的恐惧。
时钟下,一枚陌生的黑色机器连着一条电线,从墙上的空洞里伸出去。
窃听器。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其实多林公司防范着员工这是很能理解的事情,越往高层走,他们的自由一定也会越少。
只是这里可是员工宿舍……
是私人空间啊。
林叶不能确定这枚窃听器是从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卧室的,她甚至不知道该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大喊大叫?
装作看不见?
林叶想了想,决定有时候还是别装得太假。
她走出房间,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里边的人刚洗漱完毕,穿着睡衣露出脸来:“嗯?是你啊。”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房间的钟坏了,但是我找不到维修的窍门,想请你去帮我看一看。”林叶说道。
她与左邻右舍向来都是点头之交,偶而她们需要帮助,林叶也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是一种和谐的互助。
虽然曾经闹过一点不愉快,但这不是问题。
邻居当然愿意,她带着房间钥匙走了出来,回身锁好门,便跟着林叶来到了她的房间。
“哦?你把它移动过。”邻居一眼就看出了钟表的位置不对。
身为观察所的观察员,观察能力是基础要求,甚至有不少人可以从蛛丝马迹察觉事物变化。
林叶曾经猜想过,没准同行里还有对警卫署的岗位不感兴趣的警校生。
她如实交代:“是的,我以为我可以修好,结果还没拿下来就犯难了。”
“怎么说?”
“我没见过那样的构造,我怕被我修坏了的话,还要和后勤申请换个新的,那样太浪费时间了。”林叶说着将椅子扶好,准备爬上去。
“不应该啊,咱们这里的钟表都是最基本的构造,你上学的时候没有学过机械原理?”邻居问。
林叶不好意思地解释:“我的大学里,这门课是选修,我就混了个及格。”
说完,她将时钟从墙上拿下,连同表盘后边的窃听器。
邻居一眼就看出了不对:“这东西是哪来的?”
她指着被林叶捏在手里的一段多余电线。
林叶仿佛浑然不知:“从……墙里一起装上来的啊。”
邻居果断否认:“怎么可能是一起的,表是机械的,这玩意儿可是电线啊。”
“嗯……一种新产品?”林叶的大眼睛透露着清澈的无知。
邻居果然叹了口气,她接过钟表,在台灯下将齿轮零件依次拆开,在桌上摆成工整的几排:“你看,这里哪里需要电力?你手上那个东西是多余的。”
林叶似懂非懂:“哦……所以它是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邻居将零件依次装回去,头也没抬一下。
“这东西装在咱们每个人的房间里,肯定是有它的用处的。”林叶余光瞥了眼紧闭的窗帘,进入正题。
邻居回答:“我那才没有这个。”
“你的钟也坏过吗?”
“没有。”
“那还是。”林叶语气柔柔的,像是在谈论午后的茶点:“所以说咱们大家都装了这个,总得有个用处吧?它是干啥的嘞?”
邻居私下寻找着,转眼在墙边看见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