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和身边人说完那句话,沈司商便按着晚慕告诉她的地方往上。

这里是专门为女客和有特殊癖好的客人提供的地方,坐落在秦淮河的最深处,小倌楼内部的装饰也隐蔽许多。

只是路过楼上时还能够时不时听到细碎的升星。

是有人在接客,陆巡明白这件事后立马红了脸,催促着沈司商往上走。

看着他不好意思的样子,沈司商莫名的高兴起来,故意在站在楼梯中间,调侃着:“陆大人已经年过二十,及冠了吧,怎么还如同毛头小子一般?”

陆巡知道沈司商今日搬了新宅子,兴致高昂,平日里古井无波的样子都破开了,变成现在这样。

但是对方拦着,他长叹一口气:“陆某自幼家中贫寒,唯有一寡母管教森严,故而不近女色,今日一见实属难堪。”

听完这话,沈司商难得笑眯眯的,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于是她收起了好奇心,转过头去,望向刚刚过来的人。

来人是晚慕,她换上了男装,整个人看起来和以前完全变了个人。

之前的晚慕是清冷端庄,一眼就能看出是精心培养的贵族小姐,现在的她却是高不可攀的威严模样。

恐怕不论是谁遇到,都不会认出来。

沈司商也是,她面对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还未反应过来,就听闻一道清澈的声音响起:“大人,请随在下来。”

面对这张唇红齿白的脸,陆巡沈司商一个对视,挪动脚步。晚慕带着二人进了最深处的房间,这里摆放着一扇屏风,旁边是放着摆件的博古架。

桌边摆放着一盅清酒,散发着醉人的香气。

“大人请坐。”晚慕道。

陆巡还拘谨着,沈司商可从善如流,毫不客气地坐在桌前,开门见山:“说吧,你今天是有什么事?”

晚慕一笑,避过这个问题,将手中的酒端给沈司商:“敬大人一杯。”

说完便歪着头望向陆巡:“只是不知陆大人为何也在此?今日晚慕只请了一个人。”

如此问题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沈司商长袖一抖,还是没绕关子,直接了当:“陆大人与我是同路,碰上了自然便一起来了。你这也就勉强接待他吧,毕竟陆大人还未成亲,在这种地方也甚是少来。”

晚慕听闻很是惊讶,因为陆巡看起来全然不像。

她喝下手中的酒,接着从旁边的矮桌下拿来一个盒子,掀开盖子,露出里面的东西。

这是一盒五石散,被晚慕拿在手中毛骨悚然:“大人请看,这就是归尘楼中控制恩客和姑娘的东西,连妾身也未能幸免于难。”

“是五石散。”沈司商主动向陆巡解释,“此物虽能阵痛,但服在口中犹如火烧一般,眼前出现鬼神,是为幻觉。

“这种东西本应该在前朝时便被消除殆尽,只是不知为何现在又再次出现,还是秦淮河的花楼中。

“故而来请陆大人一观。”

沈司商将拿盒子盖住,远远扔在一边,丝毫不让它再出现在眼前。

“这种东西随意一看便是,也不用仔细看。”

前世时这种东西沈司商没少见,而且对这种东西深恶痛绝,有人想走她的门路送上来,都是一概不收。

现在看到,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只得将它扔在一边,恨不得立刻埋在土中,掘地三尺再也不出现。

旁边的晚慕看着微微一笑,继而说道:“沈大人所言极是,若要将这东西戒除,需要忍受切肤之痛。”

“这些年来妾身为了谋取鸨母的信任,可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现下您来了,晚慕也便放心了,可以离开归尘楼,投入大人门下。”

晚慕有这个念头许久,苦于无人,现下有了沈司商,便隐隐觉得自己可以放手。

房间内是不是出现声虫鸣,微弱的灯火闪烁着,沈司商那双黑亮的眼睛闪烁起来,熠熠生辉。

“晚慕姑娘有何对策?”她主动问道。

晚慕能请他们来这里,自然是已经想好了对策。

归尘楼中还有一些没能收回的线和眼睛,晚慕便是一时间分不开身,只能继续在里面探听消息,等线索但是,便立刻撤退。

她对沈司商建议着:“妾身听闻大人手上的产业不日便要增加一所花楼,届时烦请大人将我带去,好重操旧业,帮助大人。”

所谓的重操旧业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心里也知道这是为了替父报仇,便也没有插嘴。

至于晚慕的投诚,早在来之前便是已经说好的,不然也不可能带陆巡来此。

经过宋兆许久的监视,沈司商才下定这个决心,准备开始在金陵收账本的第一步。

自己这么辛苦,又是赚钱又是查账本的,钟澜不多付些钱可是真的说不过去。她百般无聊的想着,目光望向窗外的月光,不由自主的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