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怎么能这样高调啊!
梁如筠眼睛也瞪得溜圆,她在衣服上蹭蹭手心,才诚惶诚恐地伸出双手合握住他的手,磕磕巴巴地说:“温、温先生您好您好!您太客气了。请别这么说,平时还是幼真她照顾我比较多一些。”
温恂之笑着,轻轻一握她的手指,便礼貌地松开了。松手后,梁如筠还是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看看温恂之,又看看虞幼真,再看看自己的手,忽然“嘿嘿”笑了两声。
虞幼真:“……”
没眼看了。
她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站在稍远处的关嘉煊,继续说:“这位是我们同专业的同学,叫关嘉煊。”
温恂之对关嘉煊点点头:“幸会。”
关嘉煊连忙说:“幸会,温先生。”
温恂之跟他随意聊了几句,态度平易近人。关嘉煊亦是双眼发直。
不仅是梁如筠和关嘉煊,在场所有不知情的人都暗自震惊,任谁也不会想到虞幼真居然是温先生的妹妹,是良好的修养让他们不至于当场露出失态的表情。而处在漩涡中心的温恂之却像没事人一样,神态自若,还应付了几句其他人对她连带的恭维。
他低眼问虞幼真:“待会儿准备去做什么?”
她想了想,说:“还没想好。”
“一起去吃个饭吧。”他说,询问她的意见,“叫上你的朋友和同学?”
虞幼真用眼神询问他俩的想法。
梁如筠疯狂摇头,这位温先生气场强大,刚才与他短短的两三句对话,她都压力倍增,更不敢想跟他一起吃饭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关嘉煊虽有心和虞幼真再多待一会儿,但眼见着梁如筠都拒绝了,他也不好意思越过她的好朋友跟他俩一起吃饭,于是便也拒绝了,说自己有了别的安排。
于是到最后就只有虞幼真跟着温恂之走了。随行人员簇拥着他们两个离开。
这时,某位温先生的随行人员走到梁如筠和关嘉煊跟前,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梁如筠认出来是刚才请她俩去坐软椅的那位助理先生。
他笑着给他们各递了一个精美的礼品袋,说这是温先生给二位的见面礼。说完,他又给梁如筠递了张名片,说温先生的意思是虞小姐的朋友不多,她很珍惜每一个真心朋友,以后梁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他。
梁如筠推辞不要,对方将把礼物和名片都塞到她手里,几经拉锯,没有办法,她只能收下来。她捏着那张烫金名片,提着手里沉甸甸的礼物袋子,向虞幼真离开的方向眺望了一眼。
远远的,她看见那位素来清冷矜贵的大人物一路上都护着虞幼真,等走到车门前,他略微弯下腰,亲自为她拉开了车门,手还体贴的护住了门框顶部,怕她磕着头。
见到这一幕,梁如筠不禁喃喃道:“温先生对妹妹是真好啊……”
关嘉煊看看自己手里价值不菲的礼物,也神情凝重地点头。
上了车,温恂之问虞幼真想吃什么,她没什么想法,说都行。他便点点头,吩咐司机开到他常去的一个私人饭馆里。
日光猛烈,昂贵的汽车掠过夹道两旁茂盛蓊郁的花叶,缓缓停在一处雅致的宅邸面前。
温恂之引着虞幼真往里走,坐下来后他把菜单递给她让她点。虞幼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就随便点了几样,温恂之拿回菜单,又多点了几样,听着全是她平时爱吃的菜式。
点完菜,包厢里的服务人员鱼贯离开,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虞幼真看到他就想到刚才的事情,她尴尬得不行,便端起茶盏小口啜饮茶水。等她放下茶盏后,温恂之很自然地提起茶壶,给她添茶,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写意优雅。
冷不丁的,他问她:“幼真,明天你想在哪里证婚?”
虞幼真愣了愣,这才想起来在港城有好几种结婚方式,任君选择。
在港城,行婚方式主要有两种:官方的和非官方。
官方的行婚方式可以在结婚登记处由结婚证登记配官主持婚礼,也可以在特许礼拜场所由合格的神职人员主持婚礼,还可以由婚姻监礼人在其他地方主持婚礼。
非官方的方式便是由律师所代办,新人择日去签名就行。
她暗自思忖,出于多方面的考虑,她想温恂之应该不会选择官方的途径。
于是她直接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律师那儿签字就行了?”
温恂之点一点头,说:“是的。”
“那对于证婚地点,你有什么想法吗?”她问。
温恂之对此早有准备,他给她报了好几个地点,譬如说温家的老宅,又或是虞家的老宅,他名下的靠海或者位于山顶的豪宅,都行,看她喜欢哪儿就选哪儿。
虞幼真沉吟片刻,细长的手指摩挲着茶杯的底,她慢慢说:“这几个地点……我都不想选。”
温恂之端着茶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