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也是为了打赢胜仗,祈求国家太平,甚至有其政治意义在,有承运在,表示的是皇帝对打西戎的决心,以及对高玄策的支持。
瑶娘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好生叮嘱他了。”
其实她心里还是舍不得,但此事意义重大,将来若是宸王不在,承运就是名副其实的宸王府继承人,爵位绝对不会旁落。
罗家人尤其是罗至正听说承运要去郊祀,倒是露出点担心:“虽说春和日丽,但孩子年纪还偏小,万一有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郁氏却反唇相讥:“难得,你也会担心人。”
自从上次瑶娘曾经和她提起洪淑怡的居心叵测,罗至正那般说了之后,郁氏就和他冷战至今。
罗至正看她这样,忍不住道:“我也让人托洪家人替我进宫问过瑶娘,现下不是一切都好了么?你要知道那是皇宫,她当初既然决定进宫,就想到这些。”
“是啊,既然如此,那现在宸王世子郊祀,也是他作为亲王世子的职责,你又何必担心呢?”郁氏在意的是,丈夫满心眼都是权势地位,因为宸王世子比宸王妃重要,所以丈夫对宸王世子的关心更甚女儿。
那只是个两岁多的小娃娃,女儿可是养了那么多年,那么孝顺的女儿。
罗至正冷声道:“我做任何一件事情都会计较得失,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郁氏泪如雨下。
郊祀这日,瑶娘替儿子穿好亲王世子服饰,又吩咐他:“中途少喝水,要是要出恭就找小太监,知不知道?母妃是不能陪你去的。”
“母妃不陪我吗?”承运顿时哭了出来。
别管平日多聪慧,此事他还是个小孩子呢。
瑶娘就把自己的一方帕子放在他怀里:“这里有母妃的气味,想母妃的时候就拿出来,好不好?然后母妃呢,亲自为你做一碗桂花汤圆好不好?”
平日她不怎么让儿子吃糖,现在主动允诺,承运很是高兴。
可随着承运离去,瑶娘还是十分担心,宫里查案的进度都没有承运的安危重要,对她而言,既然洪贵妃说严妃嫌疑很大,只差证据了,这就够了。
但她总觉得严妃不算什么聪明人,胆小如鼠到不惜残害自己儿子的人,怎么可能害她?绝对背后有人。
洪淑怡在这件事情上有没有出手,何时出手,还有杏儿到底是不是有鬼,这才是她要关心的。
郊祀
此时风平浪静,天气和暖,建章帝也心情很好,再看看下首的小豆丁承运也乖乖站着,更是觉得高兴。
可惜刚站上辕台,突然天色变黑,建章帝瞬间好心情荡然无存,天狗食日,岂不是君王失德,记得先君在时,还下过罪己诏。
但他在任几年,自己都节衣缩食,任用贤才,免几年赋税,大施仁义,他怎么会遇到天狗食日呢?
礼部官员在心里大骂钦天监日子算错,而罗至正则不时的看向自己外孙,可惜天黑了,他又焦急不已。
却见此时,几声锣响,方才还遮天蔽日的黑日悄然散去,建章帝甫一看,居然是小豆丁承运拿着棒槌在敲锣。
“皇爷爷,宝宝替您赶走天狗了。”
建章帝闻言,走下辕台,不禁问起:“你是如何知道敲锣赶走天狗的?”
“我母妃跟我说的,她说天狗遮天蔽日,我们要放鞭炮敲锣才能赶走。然后,刚才天一黑,我就知晓了,让小太监替我拿了锣来,就把天狗赶走了。”承运挺着小胸脯,觉得自己真的好厉害,居然把天狗都赶走了。
建章帝更是欣喜不已,台下官员已经开始抹抹额头上的汗,开始说起皇帝和承运的奉承话了。
唯独有罗至正心道,此子年纪不过两岁,就智近于妖,早知如此,就不让瑶娘出嫁了,还不如招个美貌的夫婿,生个如宸王世子这般的人才,将来家业何愁无人继承?罗家怕是能兴旺几代。
自己真是眼皮子浅,居然暗自责备自己。
……
“社稷的稷?”瑶娘看到洪贵妃递给她的一张红纸上的字。
这个字是建章帝御笔,她看了非常惊讶。
洪贵妃笑着,很是高兴:“这是皇上赐给承运的大名,你要好好保管,日后也要告诉下人,要多避讳这个字。”
《诗·王风·黍离》:“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虽然这稷也有粮食的意思,但是在《思文》中有\思文后稷,克配彼天”,这是指后继有人,寓意承继有望。
瑶娘简直在心里笑开了花,什么洪淑怡徐青容沐宛童甚至是洪贵妃说嫌疑最大的严妃,都比不上这个。
果然,周王府中,徐青容劈头盖脸的对洪淑怡道:“你也就会这些下三滥的本事,严妃虽然死咬着不放,但慎刑司和皇上不是吃素的,迟早会查出来,好,这也就罢了。若非是你想出买通老和尚在严妃面前胡说,让严妃要铲除罗瑶娘的孩子,罗瑶娘就不可能被禁足,她若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