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路灯昏暗,几只飞虫绕着灯管翻飞,在这茫茫夜色里……
波本显得更黑了。
他笑了一声,在那卧底看过来时露出了相当无辜纯良的表情。
“黑泽君…”降谷零总觉得他新认识的这位同学在想什么会令他想要攥紧拳头的东西。
“什么?”琴酒保持那种无辜又天真的表情看他。
“黑泽君还是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比较好。”降谷零忍了又忍道。
“?”
“总觉得很奇怪呢…啊我不是在说黑泽君奇怪哦。”
“是吗?”
“是的哦。”
两名警校生在校园的小路上相视一笑。
第二天他们五五迟到,原因是回去了以后堆在琴酒的房间里打枕头战打到凌晨三点。
两名从大阪回来的警校生迟了一步没有赶上联谊会,倒是在半路抓住了他们三个,五个人立刻吵吵嚷嚷地滚在一起,几乎把道路占满,东倒西歪地回到宿舍里。
一开始还是最普通的茶话会,不然琴酒也不会让他们几个进门。
但在发现他只有白开水招待他们,甚至连小面包都没有之后,伊达班长一声令下,每个人都拿出自己珍藏的零食堆了过来。
咔嚓咔嚓的零食声、叽里呱啦的说话声、哗啦哗啦的翻包装袋声,没有一样不在挑战琴酒作为杀手的神经。
在谈话中他得知还有一名警校生诸伏景光也属于鬼冢班,只是由于收尾工作暂时被大阪警方留下协助,需要再过几日才能回来。
又是没有听说过的名字,看起来波本这一届的同班同学里混出头的也并不多。
琴酒漫不经心地想,他坐在一旁,听他们谈论在大阪的这起案件,试图让自己成为一个也在警校卧底的半调子情报人员。
他用余光打量着坐在窗边的黑皮警校生,看着波本脸上露出阳光开朗的神色,深深地感到了一种红黑双方的较量。
好,你波本在酒厂当情报卧底,那我又为什么不能在红方做一个情报卧底呢?
他们在大阪经历的案情并不复杂,是最经典的大楼爆炸案,歹徒运气太差,正巧碰上了去那里修学旅行的警校生,还被牵扯出了背后的连环案件:
这是一起情杀变大规模组织恐怖袭击,被其他公司派来的间谍用爱情欺骗的女子和她在化学上颇有天赋的的妹妹一起策划了它,可以说是一场恋爱引起的腥风血雨。
由此可见,用恋爱作为切入点来进行卧底生活是最令人不齿的行径。
琴酒回想了一下组织里的大家都有哪些恋爱生活,沉默地发现平时不怎么爱扎堆的自己竟然对大家的八卦一无所知。
好吧,这个话题略过不提。
他沉默地听,甚至想给此刻的自己点上一根烟来装警察大学里的詹姆斯邦德。
而枕头战又是谁引起的呢?
被夹在当中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沦落到如今这般境地的琴酒当时头发彻底混乱,手里拿着新拿到不久的的枕头坐在床上,看着另外四个警校生互相攻击得起劲,身上还间或挨了几下棉花弹。
其实谁引起的已经不重要了,年轻人的混战打起来的时候连到底是谁在攻击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找到始作俑者是谁?
深沉的酒厂杀手,现任的警校卧底琴酒微微闭上眼,几乎就犯地让自己在这四个警校生的包围下摆烂,想象自己只是一个不倒翁,不管怎么被打都不会有波澜。
“嘿!小正义,这可是男人的战争,事关脸面和输赢,是男人就不能认输!”他听见波本说。
波本、哦,是这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在萩原研二的带动下开始喊他小正义,完全没人过问他本身的意愿如何。
有人吗?有人能关心一下一个top killer每天被一群穿着警服的警察喊“正义”的心情吗?
他把目光投向伊达航,这里面唯一一个正常人。
“哟西,小正义,充满干劲地一决胜负吧!”
班长!你个浓眉大眼的,你叛变了!
累了,琴酒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