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能下地,本来隔日就能下床,他没脸见周莹莹,装着伤痛又躺了两日。
今日躺不下去了,皇上御赐的牌匾到了,他们都去绣坊前接旨谢恩。
这天下第一绣坊的牌匾挂上去,周莹莹这绣坊就算是皇家的作坊了,日后也不怕没了销路,女工们比她还要高兴,原以为这活计要没了,这下变成了皇宫的御用绣坊,多少人想过来做工都要挤破门槛。
周莹莹让裴大婶现在不用招新人,也不知道皇上给的活计有多少,宫里有作丝坊,按理是轮不到她们这样民间的作坊,不过皇上金口玉言,借着这御赐牌匾,她也能揽到活计。
裴远走路还不利索,谢恩后掏出了银子让裴大婶好生请女工们吃一顿,压压惊。
周莹莹扶着他,或是说俩人互相搀扶慢慢回府。
“夫君,那陈之鉴是不是先动手打你的?”周莹莹一直不敢询问裴远动手打人的缘由,这个男人一向不是那由着自己性子胡来的人。
“没有,他口出狂言,我一时下手有些重。”要不是陈家家丁拦着,陈之鉴如今怕是躺着下不了床。
“他说什么了?”惹得他动怒。
“污言秽语,不听也罢。”裴远想起陈之鉴说那些话的嘴脸仍气得咬紧牙关,真是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莹莹见他不说,只怕不是什么好话,过去了就过去了,也不再追问,如今也算因祸得福。
裴远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在周莹莹没再追问了,他能怎么说,说出口他都觉得自己当初像个毛头小子,听不得陈之鉴故意激怒。
他说周莹莹就算有孕在身也是美人一个,嫁给他裴远真是浪费了那么娇滴滴的人,让周莹莹跟着他保证日后富贵荣华不愁。
过后他才后知后觉,陈之鉴本来就没见过周莹莹,道听途说,发现折辱他的夫人能够激怒他才这般下作,偏他还上套了,揪住他的衣领就是一阵痛打。
他打人的缘由还说不出口,这种空穴来风的事都是女子名声受累。
“你今天还要不要上药?”周莹莹回到房,看他还不敢往下坐,硬着头皮问。
这一句把裴远从气愤中给炸回神,那晚羞愤又无奈的滋味又涌上喉头,他不自然的被呛口水,咳几声掩盖发红的脸。
“不用了。”都结痂了,他年轻,伤口好的快,加上天气回暖,这才三日,伤口就好的差不多,只是触碰到还会刺疼。
“哦,那你这几日委屈在那小榻,今夜去床上睡吧。”裴远看她睡得也不是很好,自己也好得差不多了,不怕她误伤到。
周莹莹听他说要睡一个床眼神不自禁瞄到那个被她看光的地方,支支吾吾道:“不,还是等你好了吧。”
还是没办法等裴远全好了,这个小榻上硬邦邦的,周莹莹睡睡了几日实在睡不下去磕,她如今肚子大了蜷缩起身子来也不舒服。
裴远看得她睡不舒服,自己往里头挪了挪,果然半夜周莹莹自己跑过来床上睡了。
裴远夜里又能搂着挤到他身旁的媳妇睡,夜色掩盖了白日见面的羞耻心,他安慰自己道,迟早都会被看,只不过没能展现他优美的一面有些遗憾。
下月初八便是裴霏出嫁的日子,裴柔忙着打理新府的事宜,自裴远成婚时来过一次,这裴霏出嫁她作为长姐提前过来随礼。
周莹莹打开了的自己的嫁妆库房,给裴霏凑了一箱子头面各式各样的珠翠。
红樱看她越是拿些贵重的往里放,嘟着嘴为自己主子抱不平。
“姑娘你怎么尽挑些这般贵重的,那二姑娘也不知会不会领情?”
“傻丫头,她领不领情是她的事,如今我不单是她的嫂子,这箱子送出去还代表着世子的心意。”
还有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偌大的裴府是宋氏在掌管中馈,自己还是小辈,讨好也罢,总究要给宋氏一个面子。
“姑娘就是心善。”红樱心想要是自己一个子也不给她,这个二姑娘何曾正眼看过自家主子。
裴远立在门扉还未踏进来,正好听见周莹莹这句话,这些人情往来她比自己还要通透,裴霏要成亲,他只会默默的同她未婚夫婿喝两顿酒,倒没想过要给妹妹添妆。
本来是自己的事还要让自己妻子破费,他颇有些不好意思,暗道,改日要把东西翻倍还她才是。
“世子回来了。”红樱正眼出去就撞见裴远在门口。
“长姐过来了,在祖母那里,我来看你有没有空一起过去。”裴远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红樱,目光温柔的看着坐在矮凳上的周莹莹。
“好啊,正好我搜出了这几个小孩子可以玩的,这是义母送的,给佑泽没事打发时间正好。”周莹莹要起身,裴远眼疾手快的上前搀扶她。
周莹莹如今对裴远的亲近已经不再抵触了,她抓住他遒劲的小臂起身,带上那个装着用金银做的五连环的小箱子,裴远顺势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