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自然是寻不到,不过寻了一小缸杏脯。
昌平公主吃进了肚子才没有那种挠心挠肺,想起周莹莹不知也会不会想吃,把没动过的半缸杏脯给她带过来。
“多谢殿下,我这孩子这么久倒没闹腾过我,一直都安安静静。”周莹莹也不懂这样正不正常,这个孩子真像上天赐予她的宝物,她没有半点不舒服的感觉。
“这样乖巧,难不成是个女儿。”话一出口昌平公主有些懊恼自己说太快,满朝文武都知道裴府上上下下都在盼着裴远娶妻生子,裴家子嗣单薄,这胎能是男孩,周莹莹地位更加稳妥。
“女儿?民女也想要个女儿。”周莹莹倒没想那么多,她的孩子若是女儿就好了,可以随她去庵堂里陪江太妃,不过也是她想多了,就算是女儿也是裴府正经姑娘,裴老夫人怎会让她去。
昌平公主看她倒是真想要女儿,这倒是个实诚姑娘,不会想那么多弯弯绕绕。难怪江母妃会认她做义女,她身上这样淡淡的不争不抢倒是和江母妃很像。
“明日就是吉日了,你今夜要早些休息,我记得大婚那日婚礼繁琐,累得我手指头都不想动,还有这个杏脯,你带着,轿子里颠簸,可以吃两个压压味。”
江太妃若是她人生中除了陪老夫人之外的第二个贵人,昌平公主就是第三个。
“公主恩情,民女铭记于心。”
“举手之劳,江母妃所托,就是本宫的事,你安心明日做个美丽的新嫁娘。”
周莹莹送走公主后坐在桌前盯着那缸杏干,她捻起一枚透着蜜色的果脯,入口微酸,余味全是甜。
天色刚刚发白,裴老夫人请的喜婆便带着丫鬟带着喜服敲响了周莹莹房门,只刚眯了会的周莹莹胸口擂鼓般的跳动。
自己真要嫁人了!
裴老夫人知道孕妇容易受累,特意交代了喜婆妆容简便就好,没有繁复的抹几层粉,头上也没压上沉重的头面,周莹莹很快在喜婆和丫鬟们手下拾掇好了。穿上了喜服,披上了盖头,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红蒙蒙。
红樱小心搀扶住她,一步一步走向门口早已经候着的裴远。
激动得一夜未睡的裴远,此刻却精神气十足,他早已洗漱完毕,穿上了吉服胸口似灌了蜜糖一样的等着吉时一到,前往公主府迎亲。
喜婆拉着新娘子出来,新郎新娘前去拜别新娘高堂,江太妃早已端坐在堂上,两侧坐着公主和驸马。
听见江太妃祝福他们的声音,盖头下的周莹莹热泪盈眶,心中默念,父亲母亲你们放心,莹莹有第二个母亲疼爱自己,今日她代你们送我出嫁。
当喜婆把新娘子的手交到新郎手上,周莹莹不自然的想缩回,裴远一把握住,紧紧又不敢使劲,慢慢在腰侧的衣摆的掩盖下,十指紧扣。
周莹莹盖头下只看见那只强劲有力的手掌握住了自己,再一点一点的将五指扣紧住自己的,黑白分明的两只手,一大一小,垂在红艳艳的喜服旁。
新娘上轿前,裴远才不舍的松开了手,他小声只用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对她说:“我就在轿子外头,你哪里不舒服就喊我,莫怕,我一直在。”
裴远看见盖头轻微上下晃动了两下,知道是周莹莹听见了,这才高兴放下轿帘,转身骑上系着大红花的白马。
迎亲的乐队一路吹打奏乐到裴府,路旁两行围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
新郎裴远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路在马上嘴角微扬,这么相貌周正的裴世子怎么会是传言中那个不苟言笑不近人情,难怪是谣传,多少姑娘家暗自悔恨,早知道裴远生的这般好,早该让家中长辈为自己做主。
如今新娶的这个夫人据说也是小门小户,也不知长得什么狐狸相,哪像她们才是做裴府夫人的好人选。
周莹莹可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她抱着用红布包着的那缸杏脯,手上仍是裴远热手握过的余温,一路随着喜轿晃动心也跟着晃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