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半年后家中再缴不出赋税,便一直延长。
如此,如何能过个开怀的年节?
太多太多的穷苦人,虞滢帮不上忙,只能是做一个睁眼瞎,匆匆而过。
与大嫂回到家中,伏危正要贴对联,伏震则帮罗氏宰鸡,两个孩子拿了些吃的在喂小奶猫。
小半个月前,两只不过一个多月大的黄白色小橘猫病歪歪的窝在巷子的一堆杂物里边,猫妈妈也不知跑哪去了。被几个玩耍的孩子发现,都知道伏宁家有个医术厉害的小婶,就抱着等在巷子口等着虞滢回去。
伏安伏宁生怕小猫活不了,每宿都要爬起来两三遍去查看。
小孩们也是天一早就跑过来看小猫。
半个月过去了,两只小奶猫也长得越发壮实了。
虞滢去撸了一把小奶猫后,就去与伏危一同贴对联。
别家有没有年味,虞滢不在乎,她却格外珍惜这一个年节。
一是去年年节她不在伏家,今天在了,便要过得热热闹闹的。
二则是因这可能是接下来几年里边,最为安稳平静的一个年节了。
年初二,虞滢与伏危去给知县拜年,正巧钱幕僚一家也在。
县衙放了七日年节假期,但还是需要有人轮值,轮值那日过后再补休回来,倒算是比较有人性的。
便是年节,男人们也放不下正事,知县与伏危还有钱幕僚去了书房议事。
妇人孩子则在前院吃茶闲聊。
不知怎聊着聊到了孩子的身上,那原先针对虞滢的钱娘子,也就是钱幕僚的娘子,现在倒是没有以前那般针锋相对了,可那嘴巴却是不大会说话的。
她暼了眼虞滢的小腹,意味深长的问:“余娘子和伏先生都成婚快两年了,怎还不要孩子?”
这个时代,成婚三个月还没怀上,指不定旁人怎么说,更别说虞滢与伏危明面上成婚快两年的了。
旁人问起,虞滢一笑而过,道顺其自然。
虞滢一样的说辞应付道:“顺其自然吧,孩子来了就来了。”
钱娘子却是脱口而出道:“这哪能顺其自然,这两年都未有孕,余娘子你自己都是大夫,就不觉得奇怪吗?”
这话不是特别相熟的人说,着实冒犯,知县娘子轻咳了一声,打断道:“余娘子有医馆要顾,每月还要出诊,要了孩子哪里还能出诊?”
“可这女子本就是相夫教子的,干大事的事情交给男人们去干就好了,何必抛头露面苦了自己?”
虞滢正要开口,知县娘子却先开了口:“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余娘子一身好医术,不知救了多少人,怎到你口中就比不上相夫教子了?我这里可没有女子不得抛头露面这么一说,既然有本事,管他男子女子,能扬名天下自然是光耀门楣的事情,难道非得相夫教子才叫女子?”
钱娘子被知县娘子一怼,不敢再辩。
因这一番话,虞滢心里对知县娘子多了几分敬重,笑应道:“我与郎君商量过了,等过一两年再要孩子。”
说罢,看向钱娘子:“至于两年未有孕,我懂药理,自是用了旁的法子来避子,不用钱娘子挂心了。”
两人同时怼自己,钱娘子也没有再自讨无趣,只得讪讪一笑:“是我太多管闲事了,还请余娘子莫要放在心上。”
虞滢笑笑不语。
正闲聊着,忽有下人匆匆从月门而入,直直往知县娘子那里去。
一福身后,问:“娘子可知大人在何处?”
知县娘子站了起来,见他神色凝重,有匆匆之色,便微微蹙眉问:“发生什么事了。”
下人应:“本家来人了。”
知县娘子愣神片息,随即回神,敛了敛神色,应:“大人在书房。”
在旁的虞滢听到“本家来人”这几个字,眉头微皱。
周家本家在千里之外的豫章。
周家是豫章的大世家,手握重兵,周知县则是周家嫡系不受待见的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