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于是他捡起她不小心遗落的披帛,整整齐齐叠好,垫在他每日诵读的佛经之下。
他想,只要她一来见他,他就会记得还给她,让这种折磨结束,一切回归如初。
梁羡玉原本是要跟在靳监官身后进去的,可靳监官让她走在最前面,连来叫他们进去的杨彪也默许了这种安排。
她隐隐觉得不大对劲,自己不过一介草民,这里的任何一位大人都比她身份高,如何叫她先行?却又想不出什么缘由,只能罢了。
这也是她第一次在王府之处见殿下,殿下换了身锦绣紫服,眉目间多了些威严,轻微颔首、短暂沉默中似乎都别有深意,教人不自觉紧张了些。
她回忆这几日经手的账册,觉得殿下这般严肃也正常。
解库之内被腾挪的银钱,足足占据了每年之利十三的份额,简直令人触目惊心!殿下要是不在乎,也不用费心叫靳监官来查了!
赵释不动声色地在她身上看得久了点,没等她行礼,先道:“免礼,事急从权,都坐吧。”
梁羡玉和众人一起坐到了边上圆浑坐墩,由殿下叫着人,一个一个站起来回答……
这边议着事,不知怎的,被庆寿宫的娘娘知道了,千里迢迢的,特意派了温都知过来,给大家伙儿送来了解渴的饮子。
温芳姑姑笑意盈盈地给众人上着荔枝乌梅饮。
到了梁羡玉时,温芳姑姑认认真真打量了她一圈,抿着笑,从侍女托着的黑漆捧盘里端出碗桃胶饮,笑意变深道:“这位便是梁娘子了吧?娘娘也曾听说过的。小娘子不比郎君们吃东西生冷不忌,正该喝得温养些,这桃胶吃起来解渴又滋补,不会伤了身体,梁娘子且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