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酿圆子(1 / 3)

延英殿向来都是用来朝后奏对之用,韶南帝很是勤于政事,向来朝堂上未能解决之事往往都会于延英殿后续商讨,作为心腹,乔父被叫来奏事的回数不算少。

待到群臣散的差不多,乔父一人立到廊檐下眯着眼望着已然破晓的初阳怔神呐,由人通报前去领着往延英殿去了。

方一踏进延英殿,韶南帝已然褪下帝袍,换上简易的便服,屋子里头着了地暖,倒也有些闷热,只余木窗子开了一道小口通风用。

乔父倒也不含糊,径直走进去,心里却是暗想莫不是还有要事,可如今两学合并之事已然敲定,就是年前的寒灾也是处理妥当,陛下到底有何疑问?

韶南帝瞥了一眼暗自思量的乔父轻咳一声,随即将手里拿着的奏折折好放下,一开口便是揶揄:“老乔头啊,老乔头,你莫不是以为朕是来同你商量政事的?”

“陛下,这?”乔父这回真是摸不着头脑。

韶南帝见状也不遮掩了,眯着眼搓搓手:“老乔啊,你看我们多年的老交情了不是,就别藏着掖着了,乔夫人是不是又给你塞了什么好东西,朕都闻见了,大殿那味着实馋人啊。”

韶南帝面上都带了些殷切期盼,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惦念上了那不知名的吃食。

攥着芴板的乔父一愣,随即头顶冒青筋,瞬时明白了什么咬牙切齿道:“陛下,臣的娘子早已封山,宫中不少名厨,陛下就不用惦念臣的朝食了。”

韶南帝一看乔父这样看他跟防贼一样,就知道乔父的老毛病又犯了,谁都知道,乔夫人未嫁之前是名满盛京的金掌勺,光是做出来的菜好吃不说偏偏花样频出,直接引领了盛京吃食业的一大业绩,那时,达官贵人争相以吃得金掌勺的吃食为风尚,偏怪,乔夫人自打嫁人之后便宣言封山,一开始倒是有不少人砸下重金以求得佳肴,就是求路无门啊,光是那段时间,乔父上职正值蜜月被人敲晕装麻袋的事说不上几回了。

就是如今韶南帝也是颇为惦念当年金掌勺的一勺惊人,明白自己有些操之过急,顺势摊开桌上呈上来的一个奏折翻开递给乔父,端了茶润了润嗓子不紧不慢道:“礼部呈了奏折上来,说是今年两年春宴也该办了,就是今年的学子名额还需商议一遍。”

乔父一听事关朝政,连忙接来了过来,有些狐疑的瞄向饮茶的韶南帝循声闻道:“陛下,这学子入宴名额不是向来都由学府祭酒和陛下一同钦定的,为何要询问臣的意思?”

韶南帝这回眯缝着眼,吞了半盏茶下去,也觉着暖和了些,缓道:“上元临近,苏师也年纪大了,合该阖家团圆不是,更何况今年学子名单里头可有你家小姑娘的份。”

乔父略一颔首,表示知晓,自家闺女那可是出了名的聪明伶俐,怎么可能入不了春宴,思及此,嘴角就有些压抑不住的得意,碍于韶南帝在,硬生生按捺下去,维持着往日淡然的模样。

韶南帝眼睛一咪,打着马虎眼直上手拉上乔父的肩头满是透着循循善诱的意味:“老乔呐,你看今年两学春宴和往年大不一样,俗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今儿学宴的主题就以食为名,由两学府首名献上一味佳肴可好?”

此时,思绪还埋在政事上头的乔父丝毫没注意到韶南帝给他挖的坑,很是附和的点点头,很是赞同这项计划。

见自己目的已然达到,还乐呵的扯着乔父商议了旁的政事,话到兴头上不免有些口干舌燥,在韶南帝的挽留下在延英殿用了些糕点才要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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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上值耽搁时间长了些,方一踏出大理寺的官廨,乔父飞速瞄了一眼天色,合计自己奔回家的时辰,想来应当还能赶上家里头的暮食。

念及家中温馨,脚下的步子不免加快了些,接来仆役递来的缰绳,利落的翻身上马,途径生意红火的蜜饯铺子,想起乔母时不时念叨这家铺子的甜蜜饯来,摸摸自己轻飘飘的钱袋,略微犹豫了一下,咬咬牙拿着为数不多的私房钱换来包的严严实实的蜜饯来。

刚把油纸包塞进怀里,就听得一声瓮声瓮气的男声。

只见晋文公手里掂了不少食盒子,看那精致样子一看就是出自大师傅之手,一连后头跟着的侍从也是大包小包。

“呦,这不是乔大人嘛,怎的今日不带家中吃食了,就寒酸的跑到铺子买了蜜饯充饥。”

兴许是发觉对方没什么反应,有意无意的掂掂手里的食盒,透漏着满满的无奈,好一阵阴阳怪气:“害,乔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夫人生怕我在外受苦,每回都交代了家中仆役往那云阳楼走一遭,当真是关怀备至。”

随即又上下打量一番,又“幡然顿悟”满是感怀:“都忘了乔大人是出了名的妻管严,想来也是囊中羞涩这才买了蜜饯充饥,这倒是我的不是了,莫要怪罪,莫怪罪!”

乔父忙不迭的收好蜜饯,撇了他一眼倒是极为随意:“唉,竟是忘了陈兄夫人离家远游,自是要留足钱财照料陈兄事宜,我家夫人每日惦念,倒也不好多留了,如今上元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