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削油泼面(二)(1 / 2)

兴道坊,太学府外,乔颜拎了食盒子瞅着门口进进出出的太学生一时有些犯傻,明明还在寒衣假啊,怎么就这么多学子回学啦?

本来就着大理寺府衙给乔父送吃食,谁料到那寻了人都说她阿父往太学授课去了,想来她阿爹一个既当侦探又当法官,咋就跑到太学当讲师去了,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门路,只抬脚去了太学府到那看看是啥情况。

“乔娘子?”

只在门口犹豫再三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听到有人唤她顺着望过去,只听得对头声音一喜,“当真是乔娘子,郎君你看,果真是。”

顺着声音望过去,一眼就瞧见了立在马车边的谢珩之主仆二人。

乔颜脑筋一抽面色淡然,只挺直了身板走近身去。

快走到跟前,乔颜正要搭话,瞅见对方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本来要说的话戛然而止又咽了肚。

乔颜:“......”

我知道上回出了囧事,也不至于这样直愣愣的盯着我看罢。

乔颜内心一阵鸡飞狗跳,面上倒是稀松平常的笑笑:“谢郎君也来太学办事咧。”

她默默攥紧手里的食盒,隐隐冒出了些细汗,天知道她装着这么淡定,那边倒是给点反应啊!!

偏生这位正主只稍稍愣神,随即想起了什么,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来调侃道:“阿颜不是唤我子理,怎的又成了谢郎君。”

“那不是我太尴--”下意识答话的乔颜猛地捂住嘴不吭声了。

谢珩之眉眼一扬,看着对方有些吃瘪的样子压不住的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嘴皮子动的忒利索的乔颜:“......”

就着突然不说话,谢珩之突然往前走了几步,正好停到乔颜身前不过两步的距离弯身笑:“如今也不早了,还是快些进去罢。”

本以为对方会提上回的囧事,奈何想的太多,这人当真是惯爱逗人。

乔颜抿唇带着一丝郁闷,拎着食盒子跟在谢珩之后头进了太学府门。

-

太学府廨房前头的空院里,数位官员围坐一团各个手里拿着纸张不知说些什么,一个还神情激动越发上头,幸亏让旁边人劝下。

今儿并不是太学开学的日子,正巧是因为临近除夕,太学每年都会安排上几回讲座用来拓宽学子视野和见识,也就是今日为何返学府的太学生这般多的原因。

原本太学府并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既费时费力,也耽搁不少官员的正常上职。

历年来一次的安全讲座成为重中之重加进太学府的日常中,皆是因为先前有位学子在书房看书太过认真以至昏迷,就连暮钟的声音都未听见,待院门落了锁,未熄的烛火差点燃了整个书藏,一下子荣登盛京京报榜首,经此一事被皇太后点名批评。

此事一出倒是有人褒贬不一,大多说的还是这人莫不是读书魔怔了,竟做出这般纵火烧书的事来,少许人仅说了这人认真读书此事甚好,但防火意识不到位,需要加强,这事被京报报出来后,接连有学子被骗,或是人走灯未灭的小事都被大事化。

一时风波四起,先帝头痛不止,当时还是皇后的皇太后只随口对着先帝说了一道话,就让这事迎刃而解。

此后,每年一次的讲座作为学府惯例被沿承下来,每一次的安全讲座都由历任祭酒来担任,除了这回的讲座还有旁的不少官员自愿前来讲学,若说这风头还是被一个叫陈诚的户部官员带起来,当时大周有不少官员牵连进科举大案中接连下狱,就连不少紧要官员岗位空缺,偏偏就是这位户部官员每每忙到黑天白夜都尽数分不清的地步终究忍不下去,学着当时的祭酒跑到太学府好生发泄了一通,不料就是当初那一吼子,彻底解决了户部官员空缺的问题。

久而久之,不少官员为了拉生源恨不得拉下老脸奔到那太学府里头早早占位,争取能早早的下手为先,也就造就了现下的抢地盘一说。

此时,廨房外头的院子已有不少人面色和缓的笑谈着什么,也只还有少许人为了讲座的前后顺序连连掰扯个不停。

乔致远优哉游哉的坐在空处的木凳上,看着近处不远的老家伙们不断掰扯。

作为大理寺老大的他早早就下场抢占先机,不仅占了最佳讲座位置还排在顶前头,心里止不住的乐呵,原本大理寺就因为人手不够,偏带着自己也被压着加班加点,当真是辛劳,不过这下好啦,抢了生源,好日子就来了。

“老乔头,你在这傻乐啥呢?莫不是看卷宗看的脑袋脱怔嘞。”

只听得一声豪横的男声凭空插进来,顿时间打散了原本嬉闹争吵的现况。

原本面上噙着笑的乔致远脸一沉,皮笑肉不笑的迎上去,端的好一副政治做派:“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晋文公啊,大早的日子不去遛马,怎的跑到这太学这小庙来啦。”

偏惯这两人交了话,周遭的人却是不敢加进去,朝中人都知道,晋文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