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 同行和经销商那边想要挖你的人拿着爱的号码牌，从京市的一环排到了五环啊。”电话那头，八卦小能手潘莎莎调侃。

“什么什么爱的号码牌！你从哪里听到的小道消息？”路楠失笑,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其实路楠这两年特别忙, 同莎莎的联系不如之前在省内的时候那么频繁了，甚至于，一年只能见一两次面。

不过她总保持着一个月两次以上的频率同莎莎视频聊聊天，出国的时候总是记得给她带点小礼物。相对地，莎莎往京市发的快递包裹数量也不算少。

路楠一直都知道, 朋友之间的情谊是需要花时间和力气去维系的，要不然, 天长日久、天各一方，感情自然就单薄了。

比较幸运的是, 莎莎属于投缘但不粘人的朋友。严格算起来, 她们只共事几个月，却异地四年多，友情历久弥香，两人之间还是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喂喂喂, 路总居然敢质疑我在源川的消息来源！楠楠，你可以啊，太给我们海临市办走出去的人争气了。不过讲真的,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啊？红头文件一发，全公司都知道你拿到了的五百万元贡献奖，这个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相当于除了竞业协议之外, 额外给了你补偿, 要是还在这行干, 恐怕于你名声和信誉有碍。”说回正事，潘莎莎倒是严肃起来了。

路楠当然明白，拿人的手短么：“我没打算暗度陈仓，那些招揽我都已经回绝了。京市这边交接工作得半个月左右，像泰国那边的大客户，我恐怕还得带人亲自去一趟以便更顺利地交接。再然后，我打算休息一两个月。你知道的，我这两三年几乎没有休息过。至于以后做什么——源川的不定时工作制算是把我养懒了，让我找个朝九晚五的工作我坐不住（莎莎补充：你去朝九晚五那就是大材小用）；跨行去别的公司未必不会碰到我在源川遭遇的一系列事情（莎莎附和：职位高、牵扯利益多，一定会遇到狗屁倒灶的事情）；所以我打算自己做点小生意，饮料行业，你觉得怎么样？”

这还是路楠第一次明明白白地将自己接下来想要做的事业说给别人听。

莎莎唔了一声：“饮料？饮料这个行业很不错啊，同白酒销售有很多相似相通之处，又不会违反你和公司之间的竞业协议，更重要的是，我的楠，这么说起来，你要当老板了，那可真是太好了，你这脑子为资本家赚钱就是浪费么！说起来，周甜他们去年到今年赚得盆满钵满的，Q5换了保时捷，我在她朋友圈看到方向盘车标一角了。”

路楠偷笑：“你也看到啦？”

这个也字就很灵性。

“拜托，那么明显！还有照片里她戴的耳环、右下角放在副驾驶的包，都是香奈儿的。”果然是精致富二代，眼神就是好，莎莎感慨，“之前听海临市其他川省的人说过，周甜家境很一般的好吗！所以说，周甜的运气真好，在源川这一池子王八里，挑了比较老实、靠谱、有钱的那一只。”

把源川的男人形容成王八这可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不过前半句路楠不太赞同：“我觉得周甜不单纯是运气好，本质上来说是眼光好、做事果断。而且周甜在酒桌应酬、商务谈判方面的能力比孙博强多了。”

“那倒是，你看人一向挺准的，听说现在孙博爸妈特别喜欢带着儿子媳妇一起去应酬，有面子。”莎莎想了想，得承认楠楠说得对，要是周甜本人没有能力，即便找的对象家里条件还不错，她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顺风顺水，“周甜的对照组大概就是陈璐了，她好像最近过得不太好。”

陈璐是路楠和莎莎在海临市时的同事，比路楠略大两岁，那年周甜辞职之后，接替周甜成为和谐酒省级团购经理的人就是陈璐，不过她前两年就从源川辞职了。路楠最后听到关于她的消息就是她去找了个培训机构上班，不知是当前台还是当辅导老师——路楠猜测，大概率是前者，因为现在的辅导机构对任课老师的资质还是有要求的。

莎莎证实了路楠的猜测：“……是啊，陈璐原本打算一边干着前台的活儿，一边考证。后来好像怀孕了，孕期反应特别大，她婆家让她别那么辛苦，考证的事情就耽搁下来了——”

路楠出声打断：“等一下！陈璐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虽然陈璐半年不发一次动态，可如果是结婚，按照她的性格或许是不会发秀恩爱或者宣誓主权的行为，但是怎么也会发一条感谢亲友参与婚宴之类的吧？

路楠回忆了一下，自己在社交平台上真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看到。

“没有结。”莎莎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咱们省内有些城市的风俗还是蛮封/建的，在老一辈看来，订婚就等于结婚。订婚之后不领证，等生了孩子再领证、摆婚宴酒的比比皆是。哦，前提女方生的是男孩，如果是女孩，那就追加一胎，家庭条件不错的追加两胎就为了个带把的。有些人家摆酒的时候手里牵一个五六岁的，手上抱一个三五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