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干脆不问就不说话。”
“真傻!把你哄骗我的功夫拿出几分,难道你还糊弄不了你爸?”黄女士瞪眼,不过一点都不凶就是了。
路楠喊冤:“我可没哄骗你哦。”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黄女士生硬地转了个话题,“暑假的时候,你爸给你弟摆了升学宴,你伯伯姑姑他们都给路杨红包了,今年过年路楠不去一趟有点不像话。”
【亲妈一定要一个遮羞布,那我再追根究底她一会儿可能连饭都不给我吃了。行叭……不管老弟想不想见父亲,这都和能不能见是两回事,他也大了,自己会有判断和决定的,我不应该替他回绝。】
路楠仔细观察黄女士神色,确认她没有一点儿的不情愿,于是冲干净自己的手:“行吧,那我去和老弟说一声。”
听完老姐说的,路杨无波无澜地哦了一声,他对这种事情一贯都是‘逆来顺受’的。
如果去了会让老妈不高兴,自己回来会挨骂,那他就不去;
像现在老妈改变了态度,叫他去,那他就去,反正只一天的时间,耽误不了他学习。
路楠看着已经比自己还要高的弟弟,心想:其实路杨这样的心态才足够强大吧。正是因为他做事专注,不会轻易因为周围的事情过喜过悲,所以他才能早早地找到感兴趣的专业,并且从高中就开始为之努力,之后大学、工作皆是一帆风顺——啊,除了感情方面好像同样不太顺遂。哎哎,我为什么要用‘同样’这个词?
她摇摇头失笑:“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要早起,哦,再穿一双方便爬山的旧鞋子。”
同路杨说过之后,路楠又给父亲发了信息。
她可没有给对方‘惊喜’的闲心。
因为她父亲这个人啊,对时间的把控其实比她还严格——这么说起来,遗传和言传身教的影响确实很大,路楠也不得不承认,她在做事的时候更像父亲。
按照路父的性格,今天就会准备好明天要用的一切物件。
明天给路楠叔伯姑姑等的年节礼都是固定的一家双份,这倒是无碍;但是扫墓得提前备鲜花和香烛,如果不提前说了还有路杨,恐怕明天出发之前还要去天堂超市再买一份。
路父的回复同样很简洁:好的,知道了。
路楠看着短信,嗤笑一声。
次日一早七点,路父的车在小区门口接他们,路楠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路杨则坐进后排。
车内多一个人并没有让气氛比往年更活跃一些,因为路杨从小就比他姐要内向。
不过看得出来,路杨的出现还是让路父更开心了些的,具体表现在车子开出了十几分钟之后,路父忍不住开始问路杨高中学习生活过得怎么样。
怎么说呢。
路杨得承认,老姐说得对。人与人之间的情感都是长期相处产生的,即便是亲父子也一样,现在看来,父亲的询问很是生硬,他的回答也如老姐所说一般就是‘被迫营业’。
结论:他只能把父亲当做亲戚中的长辈而已。
路杨的到来,让他们大伯二伯十分开心,拉着小伙子的手就开始塞红包,对同样上门拜年的其余亲戚介绍这是他们老路家的文曲星,至于路楠同样得到了热烈欢迎——这位是上过电视的女强人,上的是央视!
路楠看到老弟有点不自在的模样,在心底偷笑。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又被问起有没有谈朋友,看情形,只要她说没有,周围长辈就能掏出手机现在召唤好几位有为青年出来让她见见面。
和去年不同,今年路楠落落大方地承认:“已经有男朋友了。”
按照这边的风俗,没有哪家女孩子会对亲戚朋友说老实话的,除非她谈的朋友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不然万一以后结婚不是这个对象,就会成为其他家的谈资。
路父也没想到女儿会这么回答,他看了女儿一眼。
路楠的姑姑打着圆场:“这么优秀的女孩子肯定很多人追的喽,他们大城市不一样的。”
这个话题很快就跳过了,准备拿手机的长辈们十分遗憾。
回去的路上,路父问路楠:“你谈男朋友的事情,你妈妈知道吗?”
“知道的。”路楠淡淡回答。
后排的路杨在心里补充一句:还见过呢。
路父嗯了一声,等过了几个红绿灯,没忍住问:“哪里人?做什么的?”
“蓉城人,公司同事。”
路父皱起眉头:“……有点远。”
路楠不在意地说:“又没有到谈婚论嫁,不必着急考虑这些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