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边的阿伟以泰语小声同他老板说:“其实, 您不必亲自跑这一趟的,我带着陈总和路总过来就行了。”
“本来,我也没打算去。不过最近赌场闹‘耗子’的事弄得人尽皆知, 要我装聋作哑,我做不到了。怎么, 那群大马人,又眼红了?”林老先生眯了眯眼眼睛, “我知道,奇伟(他儿子)让你别告诉我,但是你看看他处理了多久?摆平了吗?”
阿伟低下头:“大少做事一贯都以稳为上的。”
“我看他是缺了点狠劲。”林老先生叹了口气, “当初叫他好好读书, 去干点别的, 金融、实业, 做什么不好?他偏不, 他说要管赌场,那我就让他管喽。结果,你看现在连场子都镇不住……幸亏他找了个好老婆,给我生了一个好孙儿,不然我们林家的产业交到他手里,凭他?怕是守不住。”
这事, 不是阿伟可以置喙的, 他十分聪明地当做没听见老板的絮叨,转而问:“曼谷那家生意一般的酒吧已经开始重新装修了。老板, 你说和谐酒能在泰国酒吧走俏么?”
“原先是五五开,现在么, 倒是可以说六//四了。”谈起这个, 林老先生的心情好了些, “源川用了一套很好的营销手段,这些东南亚的小国家,不就是那点儿出息么?不就是喜欢崇拜老美么?那时代广场的广告,总有点效果的。”
阿伟知道,自家老板私下称泰、玛等国家的人并不怎么客气:“我这两天听源川的人说,和谐酒出口海外市场的所有战略部署都是路总做的。”
林老先生听闻这个消息,居然半点不意外,他感慨了一声:“所以我一直说,做生意,不要在意当下的得失,要看长远的利益。不要因为生意小就不放在心上。就像源川和谐酒,早一年,谁知道它呢?可是现在,我说它有了天时地利人和,未必不能在海外打开一条路。”
“老板您真这么看好源川和谐酒?”阿伟承认,源川和谐酒做鸡尾酒确实很合适,但是想要在被其他烈酒占据的国外市场上撕开一个口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不不。我之前就同你说过了,我看好的路楠这个人啊。”林老先生摸了摸胡子,笑着说,“她现在在源川,那我就也看好源川喽。不过话说回来,源川集团的继承人也有几分本事,更有识人之明、用人之智,哎,但凡奇伟有陈骁一半,守成总不是问题了。”
阿伟不意他尽量将话题转开,老板还是把话题兜回来,于是他接着不遗余力地转移话题:“说起这位陈总,今天早上司机和我说了一件事。”
他将嘴靠近老板,悄声说了几句——尽管说的是泰语,但是讲人家的绯闻,莫名其妙就心虚哎!
林老爷子听完,意味深长、千回百转地哦~~~哦一声,又笑着说:“不管真的假的,他们站在一起看起来就很般配。这不是蛮好?”
阿伟略有些不解:“我以为,您会帮助krit先生追求路总的。”
“嗐,krit如果是我孙子,那我舍了老脸不要,再追加一两千万的美金,然后和源川那边提要求,让路楠做我公司的对接人,方便家里的小子们近水楼台。不过他krit毕竟不是我家的孩子,他的婚事,他家中父母自有考量。既然无法以结婚为前提进行交往,那他至多只是找人谈谈恋爱罢了。咱们华国小姑娘是给人谈恋爱练手用的吗?做梦去吧!”林老先生偷偷地骂了一句脏话,后小声地补充,“我看,现在这样就很好,摸着良心说,我也觉得陈骁更帅,更符合我们华国人的审美,更配得上小路。你就当做不知道好了,以后也不要在源川其他的对接人面前说漏嘴。这个社会,对女孩子的恶意很大,对漂亮又能干的女孩子恶意更大,我们不要枉做坏人。”
“明白,老板。”阿伟点头。
隔着宽阔的走道,陈骁和路楠这边根本就听不清楚林老先生和他管家轻声说什么——其实,路楠的耳力是很好的,她还能听到其中有陈骁和自己的名字呢,但是很可惜他们说的是泰语。
路楠拿起便签刷刷地写了起来:我觉得他们开头还在谈正事,后来就不对了,倒像是聊八卦。
【哼,我连声儿都不发出!更安全!更隐秘!】
陈骁被她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接过纸笔,仿佛课堂上传小纸条一般写了字递过去:你不是会一点泰语?没有听明白他们说什么吗?
路楠抿嘴:我就只会那么一两句,还是那天晚上闲着无聊看电视现学现卖的。
陈骁侧头,签字笔继续刷刷刷:所以你那天晚上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路楠把便签纸撕下来,折好放进包里。
倒不是什么谈恋爱上头黏黏糊糊地为了保存起来这种毛病,而是她个人习惯而已。
刚才这张纸上,他们小小地讨论了一下客户,尽管没有任何吐槽等不尊重林老先生的意思,不过保险起见,这一切文字类的信息,哪怕是撕碎也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再撕。
路楠做完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