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克诚的,我做客情维护的时候见过几次,嘴巴臭得很,听说酒品也很差。”
路楠摇摇头说:“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我管不着,倒是你啊黄主管,先把你的口头禅给收一收,今晚上要是当着令扬人的面说顺嘴了,本来没事都要变有事。”
“哦。”黄达方老实点头。胡悦庆跟着点头。
“还有,我开车过去,你们坐我的车就是了。但是回来肯定要叫代驾,到时候也不一定顺路送你们。”路楠确实记性好,但是也没有花心思去记男性下属住址的闲工夫,她就记得黄达方好像是住市办附近,胡悦庆住哪儿?不知道。
黄达方继续点头表示明白:“没事儿到时候我和小胡打车就行,您是城市经理,到时候洪总肯定要和您喝不少。小胡,你到时候机灵着点,帮路经理挡一挡。”
黄达方心想:虽然路经理刚来的时候把郭宇这个北方汉子几乎喝趴下,而且老刘也暗示过路经理酒量很好,但是我心里没底啊,谁知道今晚上名酒世家和令扬酒那边有多少人等着呢?万一是车轮战呢?我对我自己的酒量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恐怕只能做到不拖后腿。
小胡稍微有点不情愿,但是还是答应了。
看他们俩如临大敌的模样,路楠无奈摇摇头:可真是……就心领好意了。
洪总在华安大酒店订了包厢。
华安大酒店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营业,一度是华安市地标建筑。
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当地最高级的酒店了,但在本地人眼中依旧有无可取代的重要意义。
路楠一行人抵达的时间比约定时间早十分钟,服务员推开包厢门,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吞云吐雾了。
有个梳着三七分发型、穿着西装依旧挺着肚子的中年男开口就嚷嚷:“黄达方,你们源川的人面子好大哦,居然叫洪总等你们。”
这就是令扬酒的华安城市经理,吴克诚。
黄达方看了路经理一眼,小声介绍说:“他就是那谁,臭嘴。”
【是挺臭的,不仅臭,还丑。】
路楠自若笑笑,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吴克诚——本来么,对方说话的对象也不是她呀。
路楠径直向前走了几步,对今日宴请的主人说:“抱歉,路上堵车,来得晚了,还请洪总不要见怪。”堵车什么当然是随口扯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没迟到。
洪总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毫不在意地说:“路经理守时得很,是我们到得早了点。”
路楠笑笑,转头说:“小胡,你先把酒给服务员。”
吴克诚被路楠无视,脸上就有几分挂不住,转头对洪总说:“这位就是路经理?原来源川新来的城市经理这么年轻漂亮啊。老话说年轻人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也不知道路经理办事牢靠不牢靠。哦,对了,路经理嘴上本来就没有毛。哈哈哈!”
“我倒也听过这个对子,不过我记得,还有个后半句——腹中是草,莫到人前卖狗皮。”路楠的眼神在吴克诚的肚子上扫视了一下,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吴克诚有些恼怒,但是确实是他先嘴贱,而且洪总还坐在这里,于是他装作大度的样子:“洪总你看,现在的小姑娘,牙尖嘴利。”
洪总倒是没想到,昨天下午见面时懂礼仪、知进退的年轻小姑娘损起人来也这么不客气,露出来的‘泼辣’劲儿倒是比昨天更像做酒的了。他哪边都没帮,而是说:“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入座吧。”说罢,他的秘书去通知服务员可以倒酒、上菜了。
怎么坐又是个麻烦事。
源川和令扬的人肯定是要围着洪总落坐的。
华安市是一个比较传统、比较尊古礼的城市,当地宗族观念强,且生活中许多习惯还沿袭以前的习俗,比如说宴请宾客座次以左为尊。
吴克诚在华安两年多了,当然知道风俗,于是耍着心眼说:“男左女右。”然后稳稳地坐在了洪总左边。
路楠在这种小事上无所谓和对方争输赢,她安抚地看了黄达方和胡悦庆一眼,让他们在自己身旁依次坐下。
才坐好,洪总秘书又来问:“洪总,开什么酒?”
源川的人带了酒,令扬的人也带了酒,开哪瓶呢。
洪总依旧是一碗水端平:“都开,这么多人呢,先开两瓶。”
那就是一边一瓶。
源川这边开了二十年经典酒,令扬那边开了二十年窖藏酒,旗鼓相当。
自家人喝自家酒,但是洪总喝什么呢?
这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吴克诚在一开始就没打算对源川的人客气,哪怕对方今天来的城市经理是个女的:酒场上无父子,难道是个女的自己就要让着她了?像这种年轻小姑娘,就应该在酒桌上吃吃苦头,好早点知道她们不适合这份工作。要么去做团购,要么辞职算了。嗤,这么年轻的城市经理?源川的省办领导也不知道是脑壳坏掉了还是要捧小姑娘。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