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了一句:“刚才只是随口一问。我确实不需要担心这个,毕竟……刚才周磊就强行让董慧给我道歉,并且还要赔偿我的护肤品,认错态度良好,不是么?下回他再来一次当众道歉——这招虽然老套,但是好用,不是么?毕竟为了市办这个集体的和谐,我就必须宽宏大量,不是吗么”
“路楠我不是这个意思。”路楠的反问句让陈骁瞠目结舌,他不知道,明明刚才还好好儿的,怎么才吃上几口面条,路楠突然就成刺猬了。
路楠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胸口有一股郁气:“我并没有说你有什么意思。就算你有什么意思,在我看来,同样没意思,毕竟你们是领导,有自己的考量。既然王经理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到此为止,那我觉得我们之间完全没有再谈的必要。”
‘就算你有什么意思’、‘完全没有再谈的必要’明明应该就事论事,但是陈骁不自觉地觉得路楠是话里有话。
这样的想法结合昨晚看完监控之后路楠突然冷淡下来的态度,他心里也生出了一些火气。
陈骁从来都不是傻子。
昨天起初是一时情急没有深思,等到回住处之后,他才隐隐觉得不对。
路楠平时是什么样的人?处变不惊的人。
晚上的她害怕成那样——所表现出来的,是真实的情绪吗?
陈骁不想去深究自己昨天被路楠当做挡箭牌用的事情。
但是,用完就丢的被抛弃感让他难受了。
骄傲如他,何曾这样过。
他将心里话脱口而出:“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一个平时出门都会锁门的人,为什么偏偏在假日前一天出门前忘记锁门;董慧不清楚你到底有没有回家,你却对她不回家过节的事情了如指掌。这太巧了吧?”
“您这是在质问我,还是在怀疑我?”路楠头也不抬地说,“都等吃完再说吧。”不然坏我胃口。
陈骁顿了一顿:“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觉得什么,他也说不出具体的来。
路楠接过话:“觉得我心机深沉、面目可憎?是他们心怀不轨才会犯错,与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么?”
陈骁心想,你确实什么都没有做,但是:“我只是觉得,这样,你会很累吧。”
陈骁不知道这三个月时间里路楠和董慧相处的全部过程,但是把董慧的话前后拼凑一下,也猜到了七八分。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董慧对路楠起了嫉妒之心,之后不管是挑拨、造谣、还是示好、示弱,路楠全然不搭理她,这种态度更刺痛董慧的心。
如果说,董慧所做一切是一步一步地踩着路楠的底线行事,那么显然她在踏入深渊的路上而不自知。
在这个过程中,路楠需要一直揣测对方的想法、改变计划、完成借力打力,这么做难道不累吗?
“并没有,一点也不累。”不想谈心也不想诉苦。路楠细致地擦了嘴,将纸巾袋里最后一张手帕纸留给陈骁,十分客套地说,“总之,还是很感谢市办领导公正处理这件事。我吃饱了,您慢慢吃。”
她在碗下压了一张五十元的人民币。
“路楠!”陈骁也没多想,直接拉住了路楠的左手手腕,“你不要总是误解我的意思……你的手怎么了?!”
刚才吃面的时候,路楠一直左手攥拳,陈骁没注意到,现在才发现,她的指甲缝里有洇洇血迹。
路楠立刻将手攥成拳,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陈骁难得十分强势地说:“别动。”
他握住路楠的左手腕,掰开她的手指,这个狠姑娘啊——除大拇指之外的四个手指指甲全部掐进了掌心的肉里,刻出四个血肉模糊的月牙痕。
“你……”陈骁想说,你这是做什么?我说的话这么伤人么?
啪嗒啪嗒。
两滴泪水落下。
一滴砸在路楠的手心。
一滴砸到陈骁的手背。
她哭了!
陈骁一下子就慌了。
他觉得自己刚才真像一个傻帽,为什么要咄咄逼人地和路楠讲话?
错的人是周磊和董慧啊!
不管路楠有这么样的打算,她都是出于自卫立场才做的不是吗?
恨不得时间倒流好封住自己的嘴。
陈骁十分轻地、仿佛怕吓到路楠似的说:“旁边有药房,我们去处理一下,好吗?”
牵着路楠的手,去附近药店,让药店店员帮路楠处理伤口。看到伤口擦了碘酒之后只是贴上创可贴,陈骁忍不住问:“不需要包扎吗?”
药房大姐看了小伙子一眼:“不用。”年轻人就是矫情,来得再晚一会儿,伤口就愈合了。
而路楠,除了眼眶和鼻头微微发红之外,完全看不出刚才哭过。
陈骁不问她为什么,只和她说:“刚才是我说话欠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