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之中,最后几乎笼罩了整个客栈。
只是这些光点寻常人根本看不到。
依偎在李晓身边的小不点翻了个身,睡得更香了,澹澹的绿色光点落入它身体中,它的毛发都变得更将光洁,更加鲜亮。
花田房内,阿果与母亲也在熟睡着。
那从楼下逸散而来的绿色光点,也充盈了整个房间,但最后仿佛是被某种力量驱使着或者吸引着,纷纷融入到了陶琴的身体之中。
陶琴睡得很香,甚至一整夜都没有醒来,没有起夜,一觉醒来时,刚好天已经亮了。
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床头的电子时钟,还没到五点,不过这也是她平时起床的时间。
她感觉这一晚上睡得很舒服,身体没有任何麻木感,脑袋也特别清明。
她见阿果还在睡觉,不舍得吵到她,便悄悄的坐起,但她动作很慢,毕竟自己有血栓,不敢太急躁的动作,免得哪里再堵塞了。
不过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脚似乎灵活多了,好像比平时都听使唤了,从床上坐起来一点都不吃力。
在床上坐了几分钟,感觉心脏和血液都平缓下来,她才缓慢的下了床,然后慢慢的走到洗手间,上了厕所,起来时依旧很慢,这是这几年阿果帮她养成的习惯,不然年轻时的她永远都是健步如飞,雷厉风行的。
陶琴感觉自己今天手脚特别听话,走起路来很平稳,也很从容,她很轻松的走到洗手池那里,先洗了洗手,然后又洗了把脸,感觉自己的双手也非常灵活。
但就在她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时,却不禁呆住了。
镜子里的自己五官端正,口不歪眼不斜,脸部的肌肉也没有了扭曲之相,就如同自己没有生病之前一样。
“我,我是在做梦吗?”陶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起那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那曾经麻木的侧脸如今已经恢复如初,自己可以清楚的感知和控制侧脸的所有肌肉。
“妈,你醒了!”阿果听到洗手间的声响,也立刻惊醒,却见母亲站在洗手间里,这才放心下来。
“阿果,你,你快来,快过来!”陶琴焦急的喊道。
听到妈妈的呼唤声,阿果有些担忧的迅速下了床,快步冲到了洗手间,满脸担忧之色:“妈,你怎么了?”
“你快看看妈的脸,是我看错了吗,我怎么感觉我的脸好了!”
陶琴转头看向阿果,阿果定睛一看,顿时也瞪大了眼睛,目露惊讶之色。
眼前的母亲,五官端正,面部表情就如同正常人一样,如同她记忆里的母亲健康时一样,美丽而和蔼,端庄而温柔。
不仅如此,她也忽然反应过来,刚刚母亲喊自己时的话语,也极为的清晰流畅。
“妈,你,你好像真的好了,你的面部肌肉,你动一动……”阿果满脸惊喜,但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直到看到陶琴活动脸部的肌肉,一如正常人一样。
而陶琴也逐渐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恢复正常了,开始活动自己曾经不灵活的手和脚,竟然真的灵活自如。
“妈,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你真的完全好了啊!”阿果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激动的热泪盈眶。
她真的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毕竟这样的梦境曾经出现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每当自己开心的以为一切都是真的时,却从梦中醒来,一切美好瞬间化为泡影,一切欢喜烟消云散。
生活还得继续,现实冰冷刺骨。
阿果咬了自己一口,疼痛让她确定自己无比的清醒,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在做梦。
确定一切都是真的!
“妈!”她紧紧的搂住母亲,开心的放声大哭起来,释放着内心压抑多年的所有情绪,所有委屈,所有痛苦。
曾经的阿果也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父亲虽然去世的早,她和弟弟与母亲相依为命,那时的家里尽管清贫,但母亲既有父亲的坚强,又有母亲的温柔,只要有她在,仿佛这个家就永远有依靠。
那时的阿果是快乐的,也是幸福的。
可母亲病倒之后,天仿佛塌了下来,作为姐姐的阿果,不得不重新撑起这个家,照顾母亲,照顾弟弟,一个人苦苦支撑着这个家,从泥泞中重新爬了起来。
过程的艰辛与痛苦,只有阿果自己最清楚。
她多么怀念曾经的时光,多么怀念母亲健康时的样子,多么希望可以回到从前,可以依偎在妈妈的怀抱里,尽情的哭尽情的笑,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怕。
然而曾经以为永远也回不去的从前,似乎却近在眼前。
母亲真的恢复了健康,自己又有了母亲这个坚强的依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