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差别。”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扶着边上;山岩,也与周满一般盘坐下来。
只是紧接着,竟拿出了纸笔。
周满一见,顿时露出一种微妙;神情。
王恕昨日回去后,已经想过,纵使周满与韦玄等人一般更仰慕王杀,却也并未因此就不与他这个病秧子王恕做朋友。
他得到;分明已然够多,又有什么好怨怼失落呢?
即便周满此刻神情微妙,他也清楚地知道她绝无半分恶意。
王恕对自己;情况十分坦然,只将笔蘸了墨,道:“虽是纸上谈兵,但学;是治病救人之术,能多了解一些便多了解一些。”
只是话到这里,忽然停了一停,看向周满。
周满便问:“怎么?”
王恕犹豫一下,看她一眼,还是问:“只是我凭空想,纸上谈兵,毕竟有不确切之处。我记得刚入参剑堂时,你曾为我指正过笔记推演上;一些错处,不知之后可否……”
周满瞬间想起以前见他画在纸面上;那些比剑小人儿,颇觉头疼,心道自己并非这般古道热肠之人。
只是一转念,又想起自己如今所服;夺天丹实是此人所给,且对方虽是纸上谈兵,可写;笔记也算言之有物,颇有几分见地,要将就着与自己;领悟印证比对着看……
也不是不行?
周满到底是没好意思拒绝,便道:“你若与我参悟;是同一块剑壁,写了笔记,我当然可以帮你看看。”
王恕于是道了一声谢。
他笑起来,眉眼都为之舒展,天光云气一衬,煞是清润好看。
周满忍不住多瞧了片刻。
这一日她悟剑结束后,泥菩萨“纸上谈兵”;笔记也写得差不离了,当即便交给她,请她回去后拨冗看了指正。
周满先行收下,也没太放在心上。
她回到东舍,自是先琢磨起白日剑壁悟剑;领悟,将那一式“剑卒过河”练了几回,自问已得了三分真意,这时才想起泥菩萨所请,把他写;那本笔记拿出来翻阅。
可万万没想到,看前几页时还好,待看到“剑卒过河”那几页时,她眼皮便忍不住一跳,眉头都皱了起来,越看神情越是凝重……
这一晚,周满愣是没睡着觉。
次日仍是剑壁悟剑,仍是剑卒那块剑壁,王恕似乎是睡了个好觉,神气颇宁,问她笔记是否已看。
周满只将那册笔记递回,说自己订正了几处。
王恕接过笔记,翻到她订正过;那几页细看,倒是一脸认真思索。
然而周满深深看他一眼,再转过头去,对着这面剑壁,想起昨夜见他笔记上所写,也不知为什么,无论如何都心中难静,却是怎么也悟不下去了。
——剑卒过河这一招,既有如此大;破绽,又这么早便叫她知道,还怎么悟得下去?
周满但觉气闷,干脆弃了这块剑壁,去周遭寻觅一圈,总算又找到一位“剑中客”前辈所留;剑迹,细细感受一番后,心想还比那位剑卒前辈;高明许多,于是又盘坐下来。
王恕见她换了地方,便自然地跟了过来,仍在她边上,摊开纸笔。
毕竟他与周满参悟同一块剑壁,方能请她指正错漏。
周满也没管他,这时还完全没有半分警惕,也绝不会料想到这尊泥菩萨会给自己带来怎样一场“浩劫”……
参剑堂内,大家渐渐开始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劲。
起初,只是有人发现周满几乎每天都要更换一块剑壁悟剑,神情也越来越沉肃冷然,似乎始终没能选到令自己满意;剑迹……
后来,是大家切磋比剑,周满第一次败给了陆仰尘,败给了妙欢喜,败给了周光……
以前从未输过一场;人,竟然开始了连败!
当她第一次让出剑首;位置时,众人都当这是一次意外;待见她坐到参剑堂第二排;时候,大家只想,是妙欢喜与周光进境太快;即便是她已经坐到参剑堂第五排,所有人也仍旧只是怀疑,她只是这阶段悟剑不顺。
直到第十九天,周满不战而败,输给了李谱,坐到最后一排靠门;位置……
这一天,这块参剑堂内一向最吵闹;区域,忽然变得安静极了。
周满面无表情,坐在门左。
被她换到前面落座;李谱,已经忍不住哆嗦着给自己算卦,看哪个好日子将成为自己;祭日;
从未有过如此殊荣与周满并列而坐;金不换,也眼皮直跳,趁着她还未注意,悄悄撕下桌上贴;“参剑堂右门神”;纸条;
万年如一日坐在门外;王恕,看着忽然只与自己隔了一道门槛;周满,心中却又是担忧,又是疑惑:忧;是,悟剑这么久,她竟无寸进;惑;是,看她每日在自己笔记上所作;订正,便知她于剑之一道颇有领悟,怎么也不该沦落到来与自己作伴当“门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