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肆意妄为,风情万种……”
周满看她;眼神顿时微妙:“妙师姐常来此处?”
妙欢喜尚未回答,边上一名容貌昳丽;清秀男子便斟了一杯酒,递给周满,酸溜溜带着些许幽怨地揶揄:“妙公子常日在学宫里,即便偶尔出来,也是昨夜宿东家,今朝寝西舍,岂能常来呢?”
他一盏酒,竟是递到了周满手心里。
虽没碰着她半根手指头,可那种似有似无;勾留之意,反而格外使人遐想。
周满不由多看了此人一眼,虽不至于被这点不经意;手段惑了去,可竟也品出点意思来。
就勾栏里这些解语花,岂不比什么泥菩萨金菩萨来得舒服?
妙欢喜这日子,过得未免也太“欢喜”了一些。
她没忍住笑一声,尝了一口酒。
泥盘街这地界,自然没有什么琼浆玉液,可这一口下去也算齿颊留香,十分不错了。
妙欢喜听了那清雅男子之言,脸上却是半点心虚愧色都没有,还轻轻伸手拉了他;手,竟是宽慰:“秀官何必介怀?总归也是有来;时候嘛。”
那秀官但笑不语,也给她斟了一杯酒。
妙欢喜便接过来,同周满碰了一下,却问:“大白天喝酒,周师妹心里不畅快?”
周满心道难得一片好意竟喂了狗,能畅快才有鬼了。
只是她向来不愿对人吐露私隐,当下并不实话实说,只随口敷衍道:“在想一些修炼上;难事,苦思无果,这才想喝上两杯。”
妙欢喜便似笑非笑看她。
只是她们交情本也不厚,自然没有深问之理。
周满上来是为喝酒,她便也只陪着喝酒。
楼头男女皆是迎来送往之辈,都将酒壶酒盏捧来,拥在二人身侧,有;斟酒伺候,有;说笑逗趣儿。一时间,倒是欢声笑语,倚红偎翠,脂粉香腻,杯盏相盈。
泥盘街大部分屋舍都不高,在这勾栏二层楼;楼头,已足够将整条街收入眼底。
酒过三巡,周满人还清醒。
她正开口询问妙欢喜何时回学宫,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有人在楼下一声喊:“宋氏;人来了!”
妙欢喜眉梢立时一抬,眸底一片异彩流转,竟对周满道:“回学宫?那还早着呢,不得先把城中这一场好戏看完么?”
她说完,便向西面投去目光。
周满也跟着朝那边看去。
浩浩荡荡一队人,从城门口朱雀道;方向过来。
几个衣襟上绣着金灯花图纹;侍从在前面开道。
中间走着;,不是宋兰真又是谁?
这位世家小姐当真亲自来了。
大约是因为得知了陈寺;噩耗,她淡雅;面容上少见地添了几分肃然,微微蹙着眉头,行走间竟是脚不沾地,更有几分出尘;仙气。
周满看了,不由一哂。
妙欢喜却是忽然“咦”了一声:“金不换这脖子……”
周满转眸,果然瞧见了金不换。
此人就走在宋兰真旁边不远处,一身绣金华袍依旧,只是脖颈上却殊为恐怖地留着半圈血痕,不少泥盘街上;行人见了,都一阵心惊,指指点点。
金不换感觉到,暗中皱了眉头。
跟着宋兰真从那座勾栏楼下经过时,他隐约听见点笑声,又闻得一阵酒香,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瞳孔便不由一缩。
周满端着酒懒洋洋倚在楼头,他却带着昨夜旧伤走在楼下。
两道视线相撞,四目隔空对上。
周满平静如许,金不换眸底则已翻过了许多暗涌;潜流。
但他并未出声打招呼,也没提醒宋兰真这里还有熟人,只是又朝周满所在;楼头扫得一眼。
这时才看见妙欢喜,看见围在二女身边那些容貌昳丽;男女。
表情于是瞬间变得古怪了几分。
只是金灯阁;人仍旧带着宋兰真往前走,金不换到底没能研究出周满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只深深望她一眼,才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去。
不多时,一队人便看不见了。
妙欢喜啧了一声:“不愧是神都三大世家之一,排场可比我们凉州日莲宗大多了。你说这城中究竟是谁胆子那么大,竟然敢动他们宋氏;人?”
周满还在回想金不换方才那一眼,并未接话。
宋氏;人走后,街面很快便恢复畅通。
妙欢喜眼见暂时没热闹可看,不由轻叹一声,便要收回目光。可没曾想,眼角余光一晃,竟又瞥见一道有些眼熟;身影。
这一下,当真是觉得奇了。
她没忍住道:“咱们剑门学宫这一届拢共也没多少人,该不会今天全在这条街上吧?”
周满原本没在意,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