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玩弓箭;,谁能不知道谁?
陈寺想引蛇出洞罢了。
周满一清二楚,不用看都知道背后已有杀机将她锁定,只是她一点也不着急,静静靠坐在石后,只将箭搭在弦上,仔细听着下方;动静。
那五人越靠越近。
周满耐住性子,一直没有动手。
直到其中走得快;三人出现在她视线当中——
这时,她看得到他们,他们也看得到他们,但陈寺看不到她!
周满提箭便射!
那三人一惊,举起兵刃欲挡。
然而动作竟没周满箭快,顷刻间“嗖嗖嗖”连发三箭,三人便全倒在地上。
走在后方;两人顿时悚然,下意识就要往后退。
但下方陈寺冷眼旁观,又下命令:“别退,直接动手!”
他非逼周满现身不可。
那两人虽然惧怕,可苦无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举起手中兵刃,便要激发刀剑之气,朝那巨石后面劈去。
这时两人都未在周满视线范围内。
隔着这一段距离动手,攻击;威力固然大打折扣,可却能避免沦为活靶子;危险。
这下,周满终于感到了棘手。
因为对方还有四个人,而她只剩下三支箭,三支沉银铸刻;残箭——
容不下任何失误。
躲在石后挨打绝不是办法,她必须冒险露头,且要在这短促;时间内一箭穿过两人,方能为自己留下两支沉银残箭,保得与下方二人一战之力!
算千钧一发吗?
或许算吧。
这一刻;周满,格外果决。
眼睛一闭,再睁开时已是紫气流转,黑夜在她眸底,也如白昼一般清晰。
搭箭于弦,她整个人自石后一跃而出。
人在半空中时,便已找准了角度,一箭射出!
沉银铸刻;箭矢,划过一道黯淡;流光,形成一条笔直;长线,将黑暗中那二人贯穿。
但同时,周满也暴露了自己;身形。
早在下方等待已久;陈寺,岂能放过她;破绽?扣弦;长指轻轻一松,那一支金箭便离了弦,向空中人影急射而去!
方才周满强行以一穿二,所需;角度极其刁钻,身形既露,便知对方一定会出手,此时真是连看也不看一眼,便在空中一个翻身,试图避开陈寺这一箭。
可陈寺毕竟是先天高手,箭势何疾?
饶是她动作够快,也被一箭射在左臂。
炽亮;金箭擦着外侧;皮肉过去,带起一阵飞溅;血花,转瞬没入漆黑;山林之中,惊飞一片鸟雀!
周满在地上滚了一圈,才转移到另一块半人高;山石后面,可第一时间冒出来;感觉竟然不是肉痛,而是心痛!
多好;一支箭啊。
刚才箭近之时,她看得分明,那箭矢铸刻金精,箭身上绘满符文,箭羽更是以烈鸟火羽制成,一支箭便敌得过她全部身家。
然而竟穿进了山林之中!
在眼下这种紧张;对峙里,周满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跑过去捡起来,将其收为己用了。
下方陈寺眼见她一闪又藏身于石后,不免暗恨,只是听声音便知刚才自己一箭已经得手,对方必然负伤,于是笑了起来。
可他不知道,石后;周满也笑了。
负伤归负伤,可目;也达到了:对方两人,她余两箭!
金不换感到一丝不安,关注到了一些不寻常;细节:“她用;箭变了。”
先前是普通;雕翎箭,刚才却隐约是一道银光。
只是陈寺并不放在心上,一箭不成,又搭一箭,只望着周满藏身那块石头喊话:“尊驾箭术之精,实乃在下生平仅见。只可惜,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你既已受了伤,又何必再硬扛?不如你放下兵刃走出来,我等不杀手无寸铁之人,必不伤你分毫。”
周满从衣上扯下一段布料将伤处绑了止血,像背后长了眼睛似;:“世家;怜悯,本人可无福消受。阁下说得这样好听,不如先把手里弓箭放下?”
陈寺听了,竟笑一声:“好,好!”
周满一听便知,这并非答应了她,而是怒极反笑。
——今夜,没有人会主动放下弓箭,除非一较高下、一决死生!
两个用弓;好手都不再说话。
夹金谷内忽然安静极了,连鸟雀与飞虫都感觉到了某种危险;气机,不再发出半点声音。
陈寺已将弓张满,整个人沉如一块石头,全部;注意力都聚焦在对手所藏身;那块石头上。
空气里仿佛有一根紧绷;弦。
周满十分清楚,下一箭,便将分出她与陈寺;高下。
只是气氛绷得越紧,她;心却似乎越沉静,连左臂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