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到他的右边,把他右半边的身体托起来,她躺下来,他的身体往后靠。
谭慕妍的头靠在郑焞的肩上,一手藏在胸前,一手揽着郑焞的身体,腰,腹,腿,都贴合了过来,两人结结实实的叠在了一起。
谭慕妍发出了一声舒适的轻叹,有郑焞发热的身体当竹夫人抱着,真的舒服了很多,这样拥抱着,谭慕妍很快睡过去了,睡觉中连梦都没有做,得到了最好的休息。
郑焞浑身僵硬,他虽然不能动,对这样亲密的接触,既敏感又青涩。
呼吸拂在他的肩窝,手臂搭在他的腰上,指尖刚好点在腹上,双脚缠上来,与他交替重叠,他缓缓的呼吸,以为适应得差不多了,谭慕妍睡着以后,原来还有分寸的,挡在胸前的手,随着她睡着,那只手去抓腰上隔着她的铁索去了,她的胸,就密密匝匝的贴上来了,与他的背严丝合缝,她的丰软,就由着他的肩背碾压出任意的形状。
郑焞喉结滚动,在干渴都驱动不了的情况下,来自于身体的快感催动了他的本能。
晨光微曦,谭慕妍精神恢复了一半,得益于她昨晚的果决,她是病了,从喉咙的不舒服开始,病情没有加剧,已经是向好的结果,她推开窗户看着雾气缭绕的山涧,脸色凝重,和郑焞商量过后,孤注一掷的又忙碌开来。
首先,她把身上的布料,除了遮羞之外的所有布料,都贡献了出来,撕成条准备好。
第二,郑焞要下木榻,木榻里的木条是整条最长的,她有用,用起来省布条。
怎么让郑焞下榻,不能动的人死沉死沉的啊,谭慕妍在脑海里模拟了几个方法,选定了一个。
这屋子,地上,是泥地啊,把桌子的面板放在地上,郑焞拉到木榻边,还要往外拖出一截肩背,谭慕妍跪下来,双手伸过他的腋下,再把他往外拖,与她头靠着头,背靠着背的拉到自己的背上,背托着他,跪走几步,把郑焞平稳的拖下来,反手抱着他,再跪走几步,刚好跪走到面板里,趴下,郑焞叠在自己的身上,谭慕妍把自己的身体抽走,郑焞就躺在地上的面板里了。
顾不得自己的狼狈,谭慕妍又把小双门柜的木板垫在郑焞的脚下,这样也不算让他躺在泥地里。
“就扯了一下,不疼吧。”
郑焞胸前的衣裳都是血迹,谭慕妍开一个结纽,透过衣领看到伤口确实没有扯到流血的程度,就放了心,去分拆木榻了。
这次,木条一条一条的连接起来,要比昨天连接得更加牢固,等长度容纳不了这间屋子,长可破顶,谭慕妍把郑焞扶起来,脱了他的外袍,雨过天青色,这颜色寡淡不耐脏已经污损了很多,也是郑焞昨天穿出门的衣裳,他家放了人出来找,人人未必见过他,但一定知道他昨天穿了什么样的衣裳,固定在木条的一头,顶破屋顶,把这件外袍挂出去。
这还没有完,木条柱子暂支在椅背上,续上新的木条,叉着木条先简单绑一下,再站在椅子上,布条收紧,木条支立,把木条柱子扛在肩上,艰难的绑紧加固,这样整个木条支柱就往上升一点,再续在升,幸好,做木榻的木料,不是好木料,密度低,分量轻,要腐朽了,有很多虫蛀,重量就更轻了,谭慕妍能扛得住。
不过随着木条支柱渐高,重量加剧,又有风吹着衣袍,震动柱子,谭慕妍扛不动,也抓不稳,布条也耗尽了,高度就到这里了。
谭慕妍半个身子探出窗外,看到郑焞的外袍迎风飘展。
郑焞仰躺着,他垂下眼眸,看见谭慕妍是抓着窗户的上框,背朝下,胸朝上,把自己前半个身子这样拉出去往外看,手臂举提,露出纤纤一段白柔细腰,在朝阳下晃眼,郑焞连忙阖上双目。
谭慕妍跳回屋里,她举柱子举得满头大汗,捡起地上的金壶,这里有昨天接的雨水,她和郑焞商量着说:“我喝一口,就一口。”
说着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好久才舍得咽下去。
时辰在等待中度过,太阳从东升起,渐渐日中,开始偏西,谭慕妍不想让郑焞看到她焦虑的样子,嘴上和郑焞说她要小睡一会儿,其实哪里睡得着,脸朝门外,随时看着小路的方向。
就装睡没有一会儿,郑焞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在安静的午后听得格外清晰。
谭慕妍猛得回头,只见郑焞胸口剧烈的起伏,苍白的脸色急剧的涨红,青筋直冒,冷汗暴出。
谭慕妍心口剧震,吓得站不起来,是爬着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