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环做着一个梦,在梦里,我的朋友和至亲一个个离我而去,我在暗黑里不停的奔跑,想去留住他们,可最终谁也没留住。
我被困梦魇很长时间,胸口似乎被一块大石压的死死的,难受至极。
直到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莲花楼里。
梦里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虽然人已经清醒过来,但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后怕。
我着急忙慌跑下楼,看到李莲花静静地躺在床上,心中一阵恐慌,只感觉整颗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梦中场景再一次浮现在脑中,让我有些不敢靠近去确定,一瞬间我呆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杨姑娘,你醒了!”
苏小慵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这才慢慢找到了现实的感觉。
苏小慵看出了我的担忧,赶紧说到:“李大哥他没事,关大哥说他只是寒气入体,之前也已经为他施过针,等他睡醒就好了。”
我松了一口气,关河梦虽然骗苏小慵说是风寒,但他既然说没事,那就应该是没事了。
苏小慵说关河梦替我问了诊,道我损耗了诸多元气,不过好在未伤根本,休息几天便能康复。
而关河梦替李莲花行针后便有事先离开了,苏小慵则留了下来直到我们醒过来。
“多谢。”
我道了谢,来到李莲花床边,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人,庆幸他又熬过一劫。
“杨姑娘对李大哥真是情深意重,明明身体已到极限,却还是不肯将他放下。如果不是我和关大哥及时赶到,你恐怕就已力竭虚脱了。”
“他是我不想失去的人,我只想要救他。”
苏小慵叹了一声,而后将一封信交到了我的手里,说是李莲花托她调查的事情有了一些结果,想让我转交给李莲花。
“你不等他醒来吗?我们也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们。”我说。
苏小慵摇了摇头,笑说:“言重了,大家都是朋友嘛!我出来时间也有些久了,爷爷最近身体不好,我想回去他身边多陪陪他老人家。你们如果想要找我,就用这个哨子唤来飞鸽传书给我就好。”
苏小慵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玉哨递给我,我也不再推辞挽留,接过东西说:“好,那就后会有期,你一路小心。”
苏小慵离开后,我来到李莲花床边坐下,看着床上一脸憔悴的人,忍不住叹了声气。
尽管他的身体状况我早就知道,但我还是希望那一天能尽量晚一些到来。联想到梦里的场景,一种孤寂感便瞬间包裹了全身,加上这短短几日发生的事,让我忍不住鼻尖泛酸。
我在金鸳盟五年,本以为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可这几日经历的事情让我愈发觉得,一个人上路太孤单了。
我才刚刚朋友重聚,又要让我不得不面临那样残酷的事实,这才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做造化弄人。
一阵风从门口吹进来,卷了几片枯叶掉进了屋里,我望着屋外那些被摧残的枯树,忍不住吸了吸鼻头。
突然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掌覆在了我的手背上,我惊讶地回头,只见李莲花已经睁开了眼,他有些无力地笑了笑,问:“以前没发现,你居然这么爱哭。”
我没说话,只愣愣地盯着那只微微握住我的手。
他像是不经意般将手收回,并从床上坐了起来,见我不说话便将语气软了下来,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抬眼对上他一双关切的眼睛,撇了撇嘴说:“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李莲花一愣,还没等他回复,我径直扑了上去将他紧紧拥住,不顾一切放声大哭了起来。
李莲花身体一僵,微张着双手有些手足无措。
我一边哭一边颤抖着声音说到:“李莲花,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你能不能别死……”
李莲花叹了一声,幽幽说到:“傻瓜,人哪有可能不死……”
“可是我舍不得你,你死了我要怎么办,我想见你想听你说话的时候怎么办?我真的好怕,你会像我爹一样一声不吭的消失不见,我真的不明白,明明是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一天突然就再也不能说话再也不会找,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下!”
李莲花不再说话,只是将手放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只一个劲儿地说着:“会好的,会好的。”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最后我哭的有些累了,才离开李莲花的怀抱,看着他那被我打湿的肩膀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李莲花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用衣袖替我擦了擦眼泪,让我心中倍感温暖。
“楼上床尾的柜子里,有一个湖蓝色锦囊,你去帮我拿过来吧。”
我二话不说,径直上楼将东西拿了过来,李莲花却让我自己打开看看。
我疑惑着将锦囊打开,只见里面装着一颗熟悉的玉珠,我拿出来对着它左看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