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正好遇到方多病端着药四处找李莲花,我与他转了一圈,才发现他自己一个人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喝着酒。
我快步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壶,方多病顺势将药碗递到他手中,二人未说一句一套动作配合的竟然颇有默契。
李莲花微微一愣,说:“都还没睡呢。”
方多病没好气道:“我找了你半天,没想到你竟然一个人偷跑到这里喝酒!伤还没好全呢,不要命了!”
“哎呀,一点小伤,关河梦不都说了没事了吗?”李莲花说着刚要放下碗,被我们二人的眼神吓得又收了回去,叹了一声将一碗药全部喝了下去。
“好了,可以将酒壶还给我了?”李莲花苦笑道。
我看了看手里那个破旧的玩意,说:“这几日你的酒壶就先放我这了。”
李莲花一脸痛心,“别呀,人生无酒,那得多痛苦啊!”
我说:“不是不让你喝,是至少这几天尽量别喝,又是喝药又是喝酒,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吗?”
李莲花摊了摊手,最终妥协。
方多病说到这两日的事,谈论起李相夷当年何等风光,有机会自己也要去武道巅峰体验一下。
李莲花似是深有感悟,说无非也就是高处不胜寒之类的。
“说得好像你去过一样。”方多病说。
这时他又猜起了李莲花的身份,信誓旦旦地说他以前应该也有过一段时间风光,只是后来可能生逢变故或者遭到重要人的背叛,才导致了他现在这副天煞孤星的样子。
方多病还挺会猜,竟然说中了一大半。
不过李莲花仍旧气定神闲,评价了一句:全错。
我心想他还真是够处变不惊的。
“对了小宝,有件事我可能需要拜托你。”
方多病被我突如其来的客气弄的一愣,他挑了挑眉说:“你何必跟我客气,有事不妨直说,我若能办到必定会全力以赴。”
我说:“七年前,远威镖局行镖至云雾山全数遇难,百川院据现场痕查断定出手之人是金鸳盟,可是却一直未公布明确案情。你如今是百川院刑探,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查一查这其中是否还另有隐情。”
方多病顿了顿,收起了笑意,说:“是为了你父亲吧……李莲花都告诉我了,你入金鸳盟也只是为了替父报仇。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方多病的事,这件事只需要翻阅一下当年的卷宗便能知晓,你就安心等我的消息吧。”
“嗯,多谢。”
几人又说了几句话,便各自回了房间。
我回到屋里正要关门,李莲花却出现在门口。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放心吧,你的身份我不会告诉其他人。”我笑了笑说。
李莲花微微一笑,说:“我知道,不过我来是想说你的事。想必明日慕娩山庄就会派人送来泰来,今夜当好好休息,切忌急躁忧思。”
我想到之前对乔婉娩毫不客气的话,心里不免有些发虚。“我这个问题,是必须得靠那什么泰来吗?”
李莲花点点头说:“这是目前能找到的最好途径,况且耽搁的越久,风险就越大。你可是有什么顾虑?”
我沉默一会儿,说:“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见到故人不免又要徒增伤感。”
李莲花笑到:“你之前想必都听到了,对于之前的事情我早就看开了,别想那么多。”
我叹了口气,说:“你要真的看开了,何故于还将乔姑娘放在心上,声称自己的心上人十年之久。”
李莲花愣了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是苏姑娘跟你说的吧,我那是为了断除她不必要的念想,故意那么说的。之前我对阿娩失约太多,早些时候的确对她抱有歉疚,只不过后来看她生活的很好,便也渐渐放下了。”
“是嘛……”听他这样说,我半信半疑,立马追问:“那你现在,有其他心上人吗?”
李莲花沉吟片刻,话锋一转说:“你这一天到晚,话不多,想的比谁都多,刚给你说的忌急躁忧思,你是一点没记住。”
他说完打了个哈欠,说自己困意渐浓,便不等我说什么就往自己的房间溜去。
他这瞌睡来的真是巧。
等到第二天,乔婉娩果然让人将泰来还是送了过来,这让我不得不再次感叹她心胸开阔,不过也许我只是沾了李莲花的光。
这泰来其实就是一张玉席,只不过这玉很特殊,能助人平心静气,尤其对习武之人入定修习内功大有裨益。
李莲花很了解泰来的用法,便主动坐在我床边为我护法。
我在这玉席之上盘坐了两个时辰,发现体内原本乱窜的那股力量平静了许多,且大有神清气爽之感。
李莲花探了我的脉息,欣慰的说,如此下去不用几日,那些至阴内力便会全数被我化为己用。
接下来的两日,我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