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那黑衣人一到晚上便会出现,一边对我的武功冷嘲热讽,一边又对我的不足之处加以引导,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我问他到底是谁,他却是闭口不谈,还说只有赢了他的人才配知道,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
不过这两日经过他的指导,我的武功的确大有长进,虽然父亲的绝学千刀斩我还未能领悟精髓,不过金戈六诀已突破第七层,尽管手里拿着的是根木头,对付一般的武林人已经是绰绰有余。
不过黑衣人依旧没显露真容,他离开后,我第一时间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李莲花,一路小跑至莲花楼外,却又止住脚步犹豫了,我忽然间不知道应该以何种心态见楼里的人。
于是我站在外面反复预想着见面该如何说话,越是到后面,越是没有过去的勇气,一想到李莲花看向我的眼神就觉得有些局促不安。
“唉……”我最终耷拉下头,叹了口气,想着今日天色也不早了,还是算了。
我转过身正准备往回走,却与一个人撞个满怀,抬头一看正是李莲花。只见他被我撞了退后两步哎哟了一声道:“你大晚上站在这里干嘛?”
“我……你这个人怎么走路一点声没有?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颇有些尴尬地问。
李莲花撇撇嘴揉了揉胸口说:“刚过来就见你一个人在这魔症了似的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正要过来看看谁知道你突然撞过来,你这头可真够硬的。”
我只觉脸颊一热,连忙向着李莲花道歉,想到他身子骨不好若是被我撞出个好歹,我这责任可就大了……
他禁不住我一顿嘘寒问暖,扯了扯衣服问:“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我这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于是两手背在身后挺起胸,沾沾自喜说着这两日自己的进步。
“仅仅几日你就上升两层,这的确算是突飞猛进了,那人究竟什么来头?居然能对你们杨家刀法了如指掌?”李莲花问。
我摇了摇头,说:“这也是让我头疼的地方,不过直觉告诉我,他一定知道有关我爹的事情!等下次见到他,我非得抓着他问清楚不可!”
李莲花在一旁没有作声,像是陷入了沉思,我叫了两声才回过神,他只道是自己困了。天色已晚,我也不好再多做逗留,便告辞回了住处。
我开始还想着在武功上快速精进,依着黑衣人的说法打赢了他再打听我想要的消息,后来一想不能这般被动,必须要想些门路摸清这个人的来路才行。
于是这日中午,我来到醉春楼门口,白日里这条巷子显得就有些冷清了,各家大门紧闭,只有两个小厮在门口扫着地上的落叶。
漪琼也算是在惠州人脉通达,醉春楼这种地方又是天生的消息网,来问问她说不定会有些眉目。
我向着小厮说明来由,只不过他们却告诉我漪琼前两日已经被人赎走了,我这才想起来前段时间漪琼与我说起过,看来她这是修成正果成功脱离苦海了。
我本想再打听一番漪琼如今的住处,只不过他们毫不知情。
是了,赵士廉是一州刺史,必然不会大张旗鼓做这些事情的。
我正要离开,只听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丫头探出头叫住了我。原来她是原先在醉春楼伺候漪琼的丫头,之前漪琼待她不错,她也一直当漪琼为亲姐姐。听她说漪琼走的急,连东西都没怎么收拾,妈妈这几日就要将屋子腾出来给其他人用,这丫头舍不得将东西丢了,便把东西都收拾了希望有机会交到漪琼手里。只是碍于自己身份不便,她听我是漪琼的好友,便想拖我转交。
我看着她手里的包裹有些犯难,因为我能不能再见漪琼也还是个未知数,只是那丫头一再央求,我只能答应。
我穿过两条大街来到刺史府,买个门口的守卫说府里根本没有这个人,我拍了拍脑门,记得漪琼说会将自己安置在别院,也对,流连风月场所说来也不算光彩,赵士廉是不会那么大张旗鼓地将漪琼养在府里的。
只是直接向他们打听赵士廉的别院,难免会被人误以为有不轨之心。所以我转而来到牙行,不过江武海说自从上次漪琼来了这里后便再也没来过,我心中觉得奇怪,漪琼买院子是在认识赵士廉之后,按理说她应当不会因为赵士廉给她赎身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于是我假借漪琼的名义,说来瞧瞧他们给寻的院子,我故意挑着院子毛病,对方无意透露出一条重要线索。
漪琼之前挑院子的条件之一,便是需要靠近赵士廉的别院,而江武海很显然知道漪琼和赵士廉的关系,只当她是为了方便与赵士廉会面。
虽然知道了赵士廉名下房产,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一个刺史居然能拥有十几座别院。看来这个刺史大人,并不一定不像他的名字一样廉洁从公。
我花了三天时间,跑遍了赵士廉各个别院,只是依旧没有人知道漪琼,我这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
漪琼这一个大活人,好像从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