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渡寺又住了两日,这日一早,伴着寺庙空灵的钟声,我与李莲花前来拜谢无了大师,他看着我们眼中露出欣慰,说:“江湖之大,你们二人难得投缘,也会少了很多孤寂啊……”
李莲花摆摆手,说:“和尚,你一心远离江湖,却不知外面更多的是无限自由快意恩仇!你呀也别酸唧唧的了,我们这就告辞了!走啰狐狸精!”
李莲花带着狐狸精大踏着步往山下而去,一副洒脱的模样。无了大师摇了摇头,看着李莲花远去的背影,轻叹了口气。
无了大师好像很了解李莲花的过往,我一时忍不住心底的疑虑,问:“大师,李莲花他……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施主,这些事不当由我来说,待到时机成熟,你自然会清楚。”无了望着李莲花远去的路,悠悠地道了一句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他这句话,也印证着我之前的想法,李莲花看似潇洒,心中却有一个心结始终困着他,而能解开心结的,想必也需要靠他自身想清楚。
我也向无了大师告了辞,紧跟其后追了上去,只见李莲花在树荫下歪着身子等着我,问我在后面磨磨唧唧和无了说了什么。
“没什么,无了大师让我好好保护你来着!”我笑道。
李莲花呵了一声,拱了拱手道:“那日后,可就多靠杨女侠照拂了!”
二人相视一笑,伴着山林无边景色,慢悠悠地往山下而去。
一路上,我本想向李莲花讨教有关药理的东西,尤其是有关于辨毒识毒方面,想着日后行走江湖,多有一技傍身应该会方便许多,不过他只是丢给我一本毒药手札,让我自己慢慢研磨,倒也替我打发了路上枯燥无聊的时光。
白日里我会花上一个时辰练习父亲传授的刀法,以前我总觉得刀太沉,且仗着有父亲庇护,他教授刀法后我也懒得去练,甚至连自己的刀也没有,出门只是随身带着些暗器。
现下没有刀,我只能以木棍练习,晚上清净的时候,我也不忘修习内功,这些时日下来,我的功力还真是长进不少,李莲花眼瞧着我的进步,却只道还差得远,生怕我自得意满一样。
此行的目的地,是惠州,我心里还是抱着可以找到父亲的希望,顺着地龙河往下游去,不管父亲是死是活,总能找到些线索,我就不信父亲能凭空消失。
拖着莲花楼,我们的行程并不快,用了半月多时间,我们到达了一个名叫十里村的地方。这个村子隐居于深山之中,水源充足,远离外界喧嚣,不失为一处世外桃源。
只是奇怪的是,如此山清水秀之地,村里却是一片荒凉景象,偶尔能看到一两个村民在街上有气无力的晃悠,面色皆蜡黄,眼窝深陷,像是长久缺乏休息一般,与这村外的景象有些格格不入。而原本能看出来肥沃的田地,好些都已经荒废,地里的庄稼也是稀疏幼小。
我看着各家各户大门紧闭,门口大都挂着各种野生动物的皮肉,使得这个村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这个地方,不对劲。”
李莲花见到这番景象,皱着眉头说:“先找人问问看吧。”
我拿出父亲的画像,拉住双手提着一个水桶的大叔,问:“大叔,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大叔看了画像很久,我这才发现他眼神有些空洞,而后他一句话没说摇了摇头,晃着身子往一口井走去。他在井边停下,费力得摇着轱辘,谁知身子一歪就倒在了井边。
我们二人立马上前查看,李莲花摸了摸脉象,说他竟然只是太困了昏睡过去而已。
“难不成这村子的人大白天闭门不出,都只是在家睡觉吗?他们为什么这么困?”
我觉得奇怪,说着自己的疑虑,转头却见李莲花在盯着一户人家门口晾晒的一只去除了内脏的兔子看,喃喃说道:“奇怪……”
“你是说这只兔子?”我正要走过去查看情况,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田大伯!”
我们二人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紫色粗布衣衫的姑娘跑了过来,头上扎着一根粗黑的麻花辫,看起来二十左右的模样。
她跑到倒地男子的身边,确认对方只是睡着了,这才稍有放心。她注意到我们,问了我们来由,我向她打听了父亲的下落,她摇摇头说并没见过,看样子父亲真的没出现在这里过。
她瘦弱的身躯扶起那男子颇有些费力,李莲花便主动过去将其架起,我则拿起之前的水桶,一起帮着那姑娘将人送回了屋中。
一番交谈后,才知这姑娘名叫田萤,自小父母双亡,刚才那个大叔是他的大伯,也是自小抚养她成人的人。
据田萤所说,这个村子之前不是这样,只因为近年喜好猎杀野生动物后才逐渐发展成现在的光景,在外面也请过大夫,却对于村民无缘无故犯困并没发现任何的异样,也请过法师作法,只是没有一点用处。
“这个村子一定是被诅咒了,都是报应……”田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