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德玉、德珍几乎在同时笑了出来,德梧看着两位姐姐笑,呆住了一会儿,笑着绕她们三个人跑了起来。
突然德梧左脚绊右脚向前倒去,李清寒眼疾手快扶住德梧,这一扶,让她瞳孔微微放大,眼神有一瞬的变化。
德梧脸上的惊恐还未褪去,她紧紧地抱着李清寒,嘴里不停地念着姐姐。
鹤一看着自己伸在半空中的手,愣了愣,随后他单膝跪地,“小人没能马上扶住德梧公主,让四位主子受了惊吓,还请公主降罪。”
德玉、德珍方从刚刚的意外里缓过来,德玉赶紧去看德梧的情况,德珍显然是动了怒,想骂他却又顾及本就受到惊吓的德梧,她忍了又忍,最终只说道,“本宫懒得和你多费口舌,等回府后,你自己领罚去。”
“喏。”
德珍看德梧只是吓出了眼泪,并未伤到,就赶紧问李清寒,“沈唯月,本宫记得你昨天刚拉伤了手腕,刚刚可又伤到了?”说着就要拉开李清寒的衣袖。
李清寒赶紧说道:“我伤到的是右手腕,刚才拉德梧公主的时候用的是左手,三公主不用担心。”
三公主放下她的胳膊和已经掀开一半的衣袖,“你的反应还挺快,鹤一刚反应过来,你就已经把德梧拉住了。”
李清寒垂下眼眸,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德梧公主,“可能是因为我离德梧公主比较近,所以才更快地反应过来。”
德玉摸了摸德梧的头,又把那几滴因为惊吓而吓出的眼泪擦去,“德梧不怕,现在已经安全了,我们松开唯月好不好?”
“不要,不要松开唯月姐姐。”德梧一本正经地说,“要是松开了,就再也见不到了。”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天真。
德玉眼中浮现出怜爱,“不会的,松开了也会见到的,出事的不是唯月,就算松开也会见到的。”
“真的吗?”德梧半信半疑。
德珍也凑过来说道,“当然是真的。”
德梧这才放开了李清寒。
李清寒听得有些糊涂,疑惑地望向五公主,德玉却只是摇摇头。
等到德梧被蝴蝶吸引过去,去追蝴蝶的时候,德玉才缓缓开口说道,“德梧意外落水后,本来只是心智受到了影响,虽说不会再变化了,但也没像现在这么傻。”
“直到后来,她的母妃病逝,许是接受不了事实又受到了刺激,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父皇几乎寻遍了天下名医,但所有人都对此事束手无策,仅有那么两三位大夫留下了缓解的药方。”
“让她不会变得更傻,偶尔的时候还能像正常的六七岁孩童一样。”
德珍也道,“虽说德梧因为那场落水得到了父皇的注意与疼爱,可也不知这究竟是福还是祸。”
“自古就有福祸相依的说法,但放在她身上……”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鹤一跟在德梧的身边,和她们三人的距离相隔甚远,但耳朵却把她们的谈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伸出去要扶德梧的手,又侧头看了一眼李清寒。
目光只是落在她身上两秒,她就转头看了过来,鹤一心中一惊,赶紧装作是在看德珍,他所跟随的主子。
李清寒把视线收了回来说道,“若是陛下疼爱、有你们二位的关怀那这就是好事。”
“就算德梧公主不落水,但她的母妃也终有离去的一日。”
“你说的对。”德玉看着正在追蝴蝶的德梧道,“这些事情我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偶尔的时候还是难免会觉得伤感。”
“在宫中,不得宠的公主、不得宠的妃子,她们的日子也就比那些下人好过一点。”言语间有着不易察觉的心酸。
德珍自打一出生那天起,就从未过过不得父皇宠爱的日子,她出生时,她的母妃正得圣心,哪怕直到现在,她的母妃依旧得皇帝的宠爱。
她不知道那些不得宠的公主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却也不愿被忽略,只能转移话题说道,“在这里也站了挺长时间了,我们往别的地方走走吧。”
永宁公主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几个人慢慢走,这也看看那也看看,又要清点永宁公主府的库房,德珍、德玉二人早有准备,一个时辰后,一行人就从永宁公主府离开。
永宁公主给李清寒留下的商铺都是在奉京城内,一天之内,她们就能把这些商铺走遍。
账本她们看了些,剩下未看的则被德珍带走,她扬言要替李清寒这个伤患处理完这些账本,虽然看的人是她身边的阿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