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法开门做生意,左邻右舍的都提着水桶和抹布过来帮忙,但油漆很难擦掉,还是要找装修队重新粉刷墙面。
花房被泼油漆直接上了本地热搜,门口来了一拨又一波的人,又是拍照又是问问题。
林早早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回答解释,送走了这批人,也等来了装修师傅来看房。
装修师傅一看,眼睛都亮了,泼天的钱就要来了。花房被油漆从头到尾都毁了,基本每一个地方都要重新粉刷。
工程不小,想要完全复原倒不成问题,只是那块招牌很难复原,公司里没有书法和雕刻都这么好的师傅。
当时这块招牌也不是设计公司弄的,是林妈托朋友的老师帮忙刻的,再麻烦人家一次也不好。
招牌的事暂时搁浅,先解决粉刷的问题。花圃的急单处理妥当后,下午林早早就让大家赶紧回家休息,监工的活儿交给她就行。
徐婷心有余悸,脑袋里时不时地冒出那具被虐待的塑胶模特,一听可以回家,实实在在的松口气,拎着包和大家告别,匆匆的叫车跑路了。
程亮慢吞吞的整理着桌面,眼睛时不时地瞥向刘媚,等刘媚起身后,程亮视线始终追随,人却没有动。
林早早了然于心,推了他一把:“还等什么,跟上吧。”
林早早隐约从刘媚的状态中猜测出了一点真相,但又不敢确定。现在一看,可能就是她心中所想,不由的叹口气。
好的爱情千千万,轮到自己身边的,怎么都有点孽缘的意思呢?
刘媚全神贯注地捣鼓手机,根本没注意到身后带着个跟屁虫,憋了一上午,现在终于能打电话问清楚了。
在通话记录里找到已经被删除掉名字的那串号码,拨出后,那头迟迟不接,直到自动挂断,那人也没接。
再拨显示的正在通话中。
刘媚冷呵一声,之前是她屏蔽他的骚扰电话,现在好像反过来了。
刘媚不死心又去翻微信,丛林的微信她还没有删,利落地输入了一大串质问的话,问他能不能像个成年人一样解决问题,而不是在背后搞这些小人行为。
点击发送,结果喜提一个红色叹号,提示对方不是你的好友。丛林的鸡贼程度,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刘媚看眼时间,打开直播软件,搜索丛林看到他头像正显示着直播中,点了进去,丛林对着镜头搔首弄姿,侧对着屏幕露出他自认为的完美侧颜,用伪装的气泡音撩妹,听得她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火速在评论区留下一句:接我电话,我们聊聊。
下一秒显示她被管理员移出直播间,刘媚被气笑了,想要私信丛林问他怎么回事,结果被拉黑了,消息发不出去。
她四下看了一眼,没看到出租车,打开叫车软件,输入了丛林家的地址,打算直接当面对峙。
想不到当初那么抗拒去的地方,现在居然要主动去了。
她知道这会是一场危险的对峙,但她已经忍受了太多,自己被欺负就算了,偏偏牵连到了花房。
这间花房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她一清二楚,丛林怎么敢的。
车停在丛林家楼下,她坐电梯直达十一层,老房子不隔音,隔着一道门都能听见里面肉麻兮兮的音乐声,抬手就要敲门,手伸到半空停顿。
敲门的话,丛林应该会有防备,反锁门更不会开门。
刘媚低头看着脚下的红色地垫,掀开看见一把钥匙,冰冷的铁片扣在手心,她深吸口气拧开门锁,留了心眼,门没有完全关合。
卧室门开着,丛林像个蛆一样在镜头前扭来扭曲,两盏补光灯把他衬得很白,可惜心是黑的。
刘媚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真是猪油蒙心,她嫌恶地看了一会儿,轻屈手指敲着门:“丛林!”
丛林没想到房间里会出现其他人,被吓得一激灵,险些从椅子上掉下来。他转过身像见鬼一样瞪着刘媚,半天没找到自己的声音。
她毫不犹豫地质问丛林:“丛林,你为什么给花房泼油漆?”
丛林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直播的手机,手忙脚乱地去关直播,操作的不对劲,反而把美颜给关了,评论区炸开了锅,气急败坏地将手机拿下来丢在一边。
“你干什么,为什么进我家?”
“我问你,为什么要往花房泼油漆。”
丛林起身走向刘媚,态度冷冷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毫无根据的指控。”
刘媚知道,丛林向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嘴硬型,干脆的拿出手机,展示了监控截图。这些截图清晰地显示了丛林在深夜时分悄悄接近花房,并泼洒油漆的画面。
丛林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陷入了沉默,无法再否认的时刻来临了,种种的证据逼迫着他承认自己的罪行。
然而,在丛林的眼中,闪烁着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