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穴来风(2 / 3)

即扒开人流上前走到林珍身旁,急切中带着几分困惑,“舅妈,这是怎么了?”

见她来了,林珍眼中的厉色软下去几分,指着赖在地上无理取闹的周五娘,“这贼妇,不知是收了谁的脏钱,跑来我眼皮子底下来胡扯狂吠,自家姑娘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见不得别家姑娘好?我们潇潇清清白白,可不像你家姑娘,新郎官都上门了还躲在别的男人院里不出来!”

说起这桩事可是上个月这条街人尽皆知的大事,周五娘的女儿本是许了人家的,夫家那日抬聘礼上门,结果姑娘还在隔壁范家三郎的院里你侬我侬。

不巧被范三郎的姐姐瞧见了,大庭广众之下揪着她的头发大骂狐媚子。

原定的夫家被这样羞辱,当场便挂不住脸退了婚,气极之下还把这件事传扬开来。

周五娘的女儿这点破事今日在场的这些人无人不晓。

本来熄下去的一阵风又借势吹起来了,周五娘脸上青红一阵,羞愤地低下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趁着周围人不备,她试图慢慢向后挪进人群里。

冷不防被人拎着衣服领口,周五娘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凌玉枝含笑看着她,微眯的双眼有几分狡黠,显然没打算这么轻易让她走了。

路上江潇潇把从表亲口中知道了都与她说了,再加上凑了这个热闹站在这听了几句,早已猜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想趁乱溜到哪去?你当无中生有坏人名声真不犯法?”凌玉枝双手把她拽了回来,冷着声逼问,“谁叫你这样说的?”

周五娘脸皮厚如城墙,顶着议论纷纷依旧不肯松口。

她伸手把凌乱的发丝撩起,不甘道:“放开!你这般拉着我做什么?你们有证据吗?平白污人清白,我告诉你们,我要到官府去告你们。”

“我呸,不知羞的老货,你还敢反咬一口?”林珍撩起衣袖又打算上前。

江潇潇按耐住她的手,独自站出来盯着周五娘,眼中犹如结了一层银霜,一字一句道:“你口出此言,想必是问心无愧了?我不怕你,你要告官,我正想同你去。各位邻里也在,诸位可以移步衙门,看看我们与她之间,到底是谁在平白构陷于人。”

江潇潇此话一出,周五娘那句话就如被高高架起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且她自己方才义正言辞说要去告官,如今总不好又临时改口退缩。

周五娘心里七上八下如揣了几桶水一般,一路惴惴不安同一行人到了县衙门口。

等到状纸递上去,县衙外早已炸开了锅,放眼望去围满了人。

周五娘心里有些发怵,暗暗又打起了退堂鼓,扶额装模作样道:“我、我年纪大了,今儿个站久了撑不住,头有些晕……我不告了,我要回去。”

她可没想到会闹到官府来,可自己先挑起的头,现下早已悔不当初。

凌玉枝见她在一旁愁眉莫展,全然没有方才的扯皮撒泼样,上前笑道:“这好办,等会儿知县大人升堂了,周娘子等闲不能离开,我去跑一趟找个郎中过来替周娘子好生看看如何?”

周五娘瞪着她,心里一通暗骂:牙尖嘴利的死丫头。

若真叫郎中过来一诊出没什么事,到时候更下不来台不说,且诊费可也不便宜,谁没病给郎中送钱。

周五娘只能强装镇定,匆忙改口,“不、不劳烦了,老毛病,不碍事。”

这是凌玉枝第二次在公堂上见到裴谙棠,方才在来的路上她就叹了,和知县大人可真有缘,这番又要打个照面了。

毕竟哪有人几次三番上公堂的,可偏偏她就是。

公堂之上,凌玉枝见了他,眉眼一弯向是同他打招呼。

裴谙棠是看了状纸的,见了她也点头回应,浅笑的神情转瞬即逝。

他身旁还跟上来了一位环胸站在一旁的俊俏少年,那人身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袍,通身显得愈加矜贵散漫。

江潇潇一眼认出他来,原是那日不小心撞翻了他的酒壶,临走时还借给她伞的公子。

本来还想为何会在县衙遇到他,可又想到谁没事会跑官府来,定是也遇到什么麻烦事。

不管了,她自己都惹了一身麻烦,还是先顾着自己罢。

谢临意在刑部与大理寺都任过职,可裴谙棠却没和司法打过交道,在户部管的都是银钱税粮。

他索性今日无事,便来看看裴谙棠审案子是不是也跟审视银子那般得心应手。

这一来没曾想也撞见了熟人,见江潇潇在堂前,他不自觉地放下环胸的双手,心中生疑虑,她来官府做什么?

于是便不由自主朝前走了几步。

突然又停住脚步,觉着不太合规矩,他一个无关之人,都快走到堂上去了。

只能在侧边设了个座,侧面不大引人注意,堂前没人能看到这边。

“堂下是何人?”裴谙棠审案时声音带着几分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