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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蔚呈看着裴然的目光变得热切起来，她拐弯抹角地问：“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不太好。”裴然嗓音冷冷清清，蔚呈却能在其中听出他的指责意味。

“都是我不好，”蔚呈有些愧疚，“下次不会了。”

蔚呈没有再狡辩，伸手拉住裴然的手，盯着那条显眼的疤痕，若有所思道：“会长好吗？不如去搞个文身吧？”

裴然：“……”

他看了辛阙发来的消息，蔚呈按照这个位置在凌余手臂上划了一刀，大概率以后都抬不起来了，比他还要严重。

可是蔚呈并没有拿这件事来邀功，反而如同从前一般，好像回到家里，就能重新做回那只在他怀里撒娇的小猫咪。

“我以为，咱们要等去了斯翡潘帝国并肩作战。”裴然轻声说。

“当然要了，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须要为你讨回公道才行。”蔚呈趴在裴然膝盖上，脸上露出不解。

“她说我冷酷无情，是我下手不够干脆吗？每一个叛徒，我都会给他们一个痛快，这也有错吗？”

裴然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一时有些无语凝噎：“不是你的错，只是你们的想法不同，注定无法相互扶持往前走。”

听裴然也这么说，蔚呈满意躺平：“下次见到她，可就是最后一面了。”

在蔚呈离开之后，一群打工人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工作。

苏善佳来探班时，看见三人小组奋笔疾书的模样，有些稀奇。

“有没有一种可能，裴方闻其实对咱们有所防备？”他靠着椅子，眼睛从谷岁岁那一堆看不明白的数据图上挪开，好奇发问。

“可能性趋近于零。”谷岁岁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嘴里回答道，“他太自负了，觉得只有他才能打破缝隙的规律。”

“可是他躲躲藏藏这么多年，不就是在忌惮陛下吗？”苏善佳继续问。

辛阙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苏善佳摸摸鼻子，直接躺平摊牌：“是替裴然问的，你们不是快要出发去斯翡潘帝国了吗？他想用自己当诱饵，钓出裴方闻。”

整个房间突然变得安静，谷岁岁扣住手指关节，发出响声，语重心长道：“知道他能力强，但现在还没有到让他上场的时候。”

巫赋也仰头打量着苏善佳：“怕不是这次蔚呈回去太过狼狈，他心疼了吧？”

一语中的，苏善佳露出牙疼的表情，哪怕正主不在身边，也不影响几个人开始起哄。

“咱们蔚呈也算是苦尽甘来，走了一个背后捅刀的，来了一个贴心小棉袄。”

“天啊，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够看到裴然和蔚呈坠入爱河，这是我能看的吗？”

“快跟我们展开讲讲，裴然到底是怎么交代的？”

此时裴然也在试图说服蔚呈。

裴然和陛下很早之前就已经达成了共识，对于裴方闻来讲，塔洛斯帝国最吸引他的就是裴然这个曾经最为骄傲的“作品”。

依照裴方闻对自己的在意程度，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去斯翡潘帝国，大概出发时裴方闻就会收到消息。

与其躲躲藏藏，不如正面迎战。

所以裴然想用自己当诱饵，将人引出来。

蔚呈当然不同意，从头到脚都写满了拒绝，甚至有些炸毛。

“你现在的状态极其不稳定，如果在他面前出了什么意外，他收拾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裴然握住蔚呈的手，平静地望着她眼睛：“可这是最好的办法。”

“不需要你冒这种风险。”

蔚呈第一次在裴然面前露出极为强硬的一面，一双湛蓝的眼睛极为锐利，像是在剖开他的灵魂。

“谷岁岁的能力我清楚，在我们出行之前，她一定能确定裴方闻的位置，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赴约？”

两人各执一词，裴然仍然觉得只有谷岁岁这条路不太保险。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现在有了蔚呈，他深思熟虑很久才提出这个想法。

原本裴然可以瞒着蔚呈行动，正是因为蔚呈这样做了，他枯坐半宿，提前体会到了如果自己突然消失，蔚呈会有多难熬。

“小猫，”裴然骤然软下语气，温声道，“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